全部章節 076、祝你幸福(1 / 3)

與韓烈沉若深潭的眼眸一經對上,佟羌羌的脊背僵硬,不受控製地瑟縮一下。

晏西幾乎是第一時間快步走到樓梯上來,擋在她麵前。視線被阻隔,佟羌羌稍稍晃過神來。晏西按著佟羌羌的肩膀,溫著嗓子低聲提醒:“先去穿好衣服,別著涼了。”

未及佟羌羌反應,但聽麥修澤的戲謔身出來:“小侄媳,三年不見,第一麵你就如此性感地歡迎我?比以前放得開哈。”

佟羌羌一愣,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這裏一般隻有她、晏西和晏嘉三人,所以她比較隨意,尤其剛剛一心隻想著找晏西陪她堆雪人,直接穿著睡衣就直接衝下來了。而因為屋子裏很暖,她的睡衣就是一件寬鬆的薄款格子衫,露著一大截的腿。

心頭一磕,佟羌羌當即就轉身,飛快地又跑上樓。

噠噠噠的腳步響在木質的地板上,清晰無比。

麥修澤收回目光,瞥了一眼晏西,再掃回韓烈,神情略微凝重——他忽然生出一絲不確定,小侄媳和她的這個未婚夫,該不會來真的吧?

***

跑回房間的佟羌羌呆呆地坐了好幾分鍾。

韓烈怎麼又來了……他怎麼還找到這裏來了……

他想幹什麼……他究竟想幹什麼……

待她洗漱整理後再下樓時,三個男人依舊著之前相對而坐的姿勢,隱隱形成對峙之勢。

氣氛有點詭異。

佟羌羌懷疑,在她上樓換衣服的這一小段時間裏,他們是不是一句話都沒說過?

見他們沉默地幹坐著,佟羌羌主動走去吧台倒水。

她的上身穿著一件乳白色的v領寬鬆毛衣,下著長及腳踝的深色棉布裙,大概因為剛睡醒,眼角眉梢間尚蘊著些許惺忪,一側的頭發慵懶地捋在耳後,微低著頭給四個杯子都加了茶包,注好熱水,然後不緊不慢地走回來,先將兩杯茶分別擱在麥修澤和韓烈麵前的桌麵上,繼而一次性端起兩杯,坐到晏西的身旁時,自然而然地遞到他的手裏。

動作流暢得儼然熟稔,特別是舉止間攜著濃濃的女主人的感覺,光就擱杯子和親自遞到手裏,就透出差別對待。

麥修澤悄悄地觀察著,下意識地偏頭看韓烈的表情。正見韓烈木著臉,顯然也把一切看進眼裏,此時神色冰冷地盯著佟羌羌和晏西的杯子。

很簡單的白色瓷杯,但一模一樣。

而給麥修澤和韓烈的,是琉璃杯。

韓烈微微眯起眼,想起家裏的佟羌羌慣用的那一隻印著她的卡通畫像的手工杯,三年都沒人碰過它了。

“你們來是有什麼事嗎?”佟羌羌打破沉默。

麥修澤不滿地“嘖”了一聲:“小侄媳,我哪招你惹你了?你的語氣也太衝了吧?”

“請叫我梁音。”佟羌羌嗓音清冷。

麥修澤狀似妥協地聳聳肩:“好的,梁小姐。”

“你來是有什麼事嗎?”佟羌羌重複著問了一遍,順便把“們”字去掉。

注意到這個小細節,麥修澤不明意味笑了一下,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反問:“梁小姐的教養貌似不太好,為什麼一開口就透出一種想把人掃地出門的不友善?難道你的心裏對我們存有什麼芥蒂嗎?可是奇了怪了,我們明明才是剛認識,不是嗎?”

“你——”佟羌羌被堵得一下站起身來,神色青白。

麥修澤勾唇:“喲,這又是惱羞成怒了?是我說對中了你的教養不好?還是我說中了你對我們心存芥蒂?抑或是……我們真的並非剛認識?”

佟羌羌:“……”

隔了三年,麥修澤講話還是那麼讓人時時刻刻想跳腳炸毛!

坐在一旁的韓烈端起水杯呡了一口,遮擋嘴角勾起的細微弧度。

“小音。”晏西輕輕握了一下佟羌羌的手。

佟羌羌已然意識到麥修澤在故意激她,她偏偏還中了招。聞言她重新坐下,朝晏西遞了個懊惱的表情。

晏西眉眼淡靜地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從韓烈所在座位的角度,總是能清楚地看見佟羌羌和晏西的細小互動。重新放下水杯時,他盯著對麵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眸底恢複深沉。

“我是慕名而來買酒的。”麥修澤在這時開了口,說明來意,算是回答了佟羌羌剛剛的問題。

晏西彬彬有禮地委婉道:“不好意思,最近三個月,我們暫時對外做生意。”

“我知道啊,不就是忙著結婚嘛。”麥修澤的眸光轉了轉:“我是來預訂三個月以後的貨。”

晏西微微一愣。未及他說話,麥修澤又道:“你總不能說連三個月以後的酒都不賣我吧?那就顯得太刻意了些吧?開門不做生意,你的酒莊還拿來幹嘛?”

佟羌羌隻覺得麥修澤的言語間有點欺負人的意思,動了動唇瓣正要開口,麥修澤率先朝她甩過來一眼,悠然道:“怎麼?梁小姐又有話說?聽見了嗎,我今天是來找y先生的,別自作多情地以為我們的到來和你有關。我們可不知道怎麼這麼巧,你偏偏是y先生的未婚妻。”

佟羌羌蜷著手指沉默。即便麥修澤這麼說,她還是認為麥修澤是故意來找茬。然而她跟麥修澤無冤無仇,原因當然隻在於鍾家夾著個韓烈。她有點惱怒地看向韓烈。

韓烈正好也在看她,卻隻是淡淡地一瞥,像是十分無意一般,與她膠著了兩秒便挪開,就好像麥修澤的行為與他完全無關一般。

麥修澤捕捉到佟羌羌視線的方向,揮手晃了晃,調侃道:“眼睛看哪裏呢?是我在和你說話。而且你這樣當著你未婚夫的麵,和我的朋友眉來眼去的真的好嗎?”

佟羌羌感覺血氣瞬間衝上頭頂,晏西按住佟羌羌的手,平和地詢問麥修澤:“如果你是真心誠意來買酒的,請不要再對我的妻子語出不遜。”

“妻子?”麥修澤摸了摸下巴,“怎麼一會兒工夫,就從未婚妻變成妻子了?難道澳洲結婚是口頭上的嗎?不需要結婚證嗎?好隨便的婚姻喔。”

他這句話一出來,別說佟羌羌,連很少給人臉色的晏西的表情都有些不好看了。

麥修澤連忙雙手做投降狀,嬉皮笑臉地打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我這人沒事就是喜歡開玩笑。我很真心誠意來買酒的。現在可以先讓我試一試酒嗎?”

“不瞞你說,我是特意來給我的酒店尋找合作酒莊的。如果晏先生家的酒好,我很有可能——”

“不必考慮那麼長遠的事情。”晏西斷然截斷麥修澤試圖勾畫出的美好的合作藍圖,“我們酒莊不做批量的生意。”

“我知道啊,我沒說大批量啊。我也不要大批量。如果要買大批量的酒,我當然不會找來y&l酒莊。”麥修澤笑得蕩漾,“y先生名聲在外,賣的就都是高精尖的客戶,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所以,現在總是可以讓我試酒了吧?”麥修澤站起身,又問了一次,表情毫不掩飾嘴饞,還煞有其事地抬腕看了看表,“希望晏先生體諒,我後麵還有其他行程,抓緊時間試完酒,我還得走人。”

試完酒就會走了?

原本憋著氣的佟羌羌聞言心底頓鬆,輕輕在晏西的手心裏撓了撓。

晏西自然明白佟羌羌的暗示,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韓烈。

整個過程他始終未開過口,好像真的隻是來給麥修澤當陪客似的。

“怎麼了?晏先生是在顧慮什麼嗎?”麥修澤笑得饒有興味兒。

晏西的麵容俊逸沉靜,對麥修澤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酒窖在後麵,跟我來吧。”

麥修澤當先邁步,韓烈也從沙發上起身。

見狀,晏西在佟羌羌耳畔低語:“我帶他們去。你不用跟來。”

佟羌羌點點頭——她自然不想跟去和韓烈繼續碰麵。

待他們三個男人去了酒窖,佟羌羌把桌上的四個杯子收拾去水池衝洗,恰好設計師帶著修改好的婚紗來找佟羌羌,佟羌羌連忙帶著設計師去房間裏試穿。

她的這件婚紗十分簡潔,並無特別繁雜的花紋,小清新的俏皮,抹胸式襯托得上身十分飽滿挺拔,前長後短的設計將她線條優美的腿若隱若現地露出來。

設計師為佟羌羌拉上背後的拉鏈,不禁道:“其實這最後改下來,尺碼還是和晏先生最初給我的是差不多的。看來晏先生把梁小姐養回來了。”

佟羌羌無聲地勾唇笑,設計師幫佟羌羌把及肩的頭發簡單地綰起來,露出她白皙纖細的頸子,方便她看清楚整體的造型。

“梁小姐覺得怎樣?是否還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佟羌羌搖搖頭:“挺好的。”

設計師舒心一笑,旋即拍了拍腦袋:“瞧我,晏先生給你挑選的項鏈還在我的車上。梁小姐稍等,我現在馬上去給你拿上來!”

佟羌羌兀自站在鏡子前認認真真地打量自己。

鏡子裏的女人身材纖細適中,雪白的脖頸下方是兩片凸起的光滑鎖骨,肩頭圓潤,形成流暢的弧度。

雖然是第二次結婚,可婚紗是第一次穿。

想想自己明天就要穿著這一身和晏西正式步入婚姻的殿堂,心裏有種形容不出來的神奇的感覺。

身後的門突然傳出一聲輕微的“哢噠”,佟羌羌以為是設計師這麼快回來了,下意識地轉身,看見來人,麵色倏地微變。

***

晏西沒有想到麥修澤對紅酒的了解如此深入,和他平常接觸的那些附庸風雅之人全然不同,而是地地道道的內行人。

兩人在酒窖裏邊走邊試酒邊聊,相談甚歡,倒是令晏西稍稍抹去了先前對他的油腔滑調的不好印象。

正要繼續前往下一塊分區,晏西忽然發現,本該緘默地跟在後麵的韓烈不知何時竟是消失了蹤影。

他的心頭不安地磕了磕。

***

“你怎麼會在這裏?出去!”佟羌羌眼神灼灼地瞪韓烈,“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在別人家裏走動?!還隨隨便便進別人的房間?!”

韓烈似一點兒都沒聽進佟羌羌對他的責難,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攝住麵前穿著婚紗的女人,背在身後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

“我讓你出去你聽見沒有?!”佟羌羌感覺自己的身體裏藏著一隻母獅子,好像一麵對韓烈就自發開啟暴動模式。

韓烈的眼睛裏醞釀起黑色的風暴漩渦。

見他依舊一動不動,佟羌羌冷著臉就要大聲喊人,然而她才張了張嘴,便見韓烈如同一隻獵豹,速度快得她根本來不及反應,三步並作兩步地已然邁到她的麵前。

下一秒,她未出口的呼喊悉數被他的唇封堵回喉嚨裏。

佟羌羌條件反射地掙紮扭動。

韓烈迅疾地摟著她後退。

佟羌羌的脊背狠狠地撞上牆。

韓烈用一隻手掌就輕而易舉地抓住她的兩隻手腕,往上抬過她的頭頂桎梏到牆上。

佟羌羌屈起膝蓋撞他。

韓烈看穿她的伎倆,快一步用他的兩個膝蓋鉗製住她的膝蓋。

佟羌羌瞬間似整個人被牢牢黏在牆上,任由他魚肉。

韓烈用他那另一隻空閑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不抬起頭,更方便他叼緊她的唇。

佟羌羌被他吻得極疼,連吸氣也不能遏製的那種強烈的疼痛,她甚至懷疑他根本不是在吻,而是在咬,懲罰之意濃濃。她啟唇呼痛的同時,他的舌頭順利地嵌入,肆意地在她柔軟的口腔裏來來回回地舔舐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