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崢也不再去看一臉囂張翹著二郎腿的成璿,他低著頭手指摩擦了一下手中信得紙質,少有的一種用熏香烤過得紙,打開紙的內折,還能夠聞見一股撲麵而來的薄荷香氣,隱隱的透著清涼。
暗黃色的紙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凱,別別扭扭的字體雖然難看卻不乏一股子磅礴的大氣,隻一眼徐崢就能夠確定這信真的是完顏木吒寫的,無關乎上麵的內容,隻是這墨黑色的字跡,實在夠難看,方方正正的字體中還有些地方能夠看出書寫遼文時會習慣性曲起。
白淺湊過腦袋想要看一眼上麵寫了什麼,不過他的好奇心還沒得到滿足,就見徐崢唇邊微微一挑,手指靈巧的將那個信折了起來,放在了自己貼身的衣物裏,眼巴巴的看著逸之難得好奇睜大的眼睛,曖昧的將頭湊到的他的耳後,低聲笑著說:“逸之,好奇心太強並不是什麼好事。”
“你......欺負人。”
“嗬嗬,如果你真的想被欺負的話,我不介意你晚上將我的衣服扒光了,認真的欺負欺負。”
“你——。”
白淺被徐崢湊過來的臉嚇得往後縮了縮,機靈的腦袋完全被突然改變的語氣的鬧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薄薄的粉唇就被一個同樣溫熱的柔軟欺了上去。
“咳咳咳——。”
一個突兀的咳嗽聲打斷了徐崢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感覺到來著胸膛上那隻抗拒推理,徐崢才不甘不願的退開,順著聲音冷冷的撇過去一眼,就看見某個一直在咳嗽的人,就像打嗝噎到了一樣,發出一個怪聲卡在了喉間,莫道子漲紅著一張臉不敢再抬起頭來,往他們這邊看。
冷哼了一聲,徐崢隨意的看向成璿,問道:“完顏木吒還叫你給我帶什麼話了麼?”
“不曾。”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聽見自不遠處響起的那份關切的話語,成璿不自然的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唇角輕微的動了動,眼中蓄意的蘊藏著不複見的哀傷,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他在想些什麼,水晶一樣的眸子,眨了眨,許久以後他才近乎呢喃的開口,低聲道:“我......大概還會回到軍營中吧,我現在的名字叫做李二狗子,是李將軍的名下偵察兵,有事的話就來找我。”
“呲,哈哈哈......二狗子,這名起的,你不是叫成璿麼?”
離影很不客氣的就笑了出來,雖然也猜出了他改名字的緣由,但是鑒於小成之前的表現,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戳他的傷疤,有仇不報非君子,能在他傷口上撒鹽的時候,絕對不撒沙子。
“你笑個屁。”
“好了離影,我還有點事沒問,你可以先憋著一會兒在笑。”
徐崢輕飄飄的往離影站的那個地方瞟了一眼,正好看見一臉幸災樂禍的離影,以及那個被他氣得臉漲紅成一片的成璿,雖然不厚道,不過他真的沒笑,隻是冷著臉說了這麼一句。
屋子裏麵頓時湧現出一股子詭異的氣息,冰塊說笑話那也是冷的,就連屋裏麵的氣溫都下降了好幾個檔次。
收到來自懷中那個人不讚同的目光,徐崢的臉上浮現些微的尷尬,不過很快的就消失了,板成冰塊的臉上肌肉僵硬的幹咳了一聲,嚴肅的問道:“咳,關於我們來到雲霧山的消息都有誰知道?”
“這個消息應該是完顏木吒告訴你的吧,那麼之後你還告訴過別人麼?”
徐崢的問題顯得有些拘束,軟軟靠在他懷中的白淺清楚地感覺到來自身後的那片片肌肉都緊繃了起來,連帶著他也跟著緊張起來了,看向成璿的目光中染上了一層焦急。
成璿沒有說話,隻是無聲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跟被人說過。
“那麼君瀾他是不是也沒有察覺到這邊的異樣?”
“陛下並沒有下什麼特殊的指令,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在附近住下來,有什麼異動我可以通知你的。”
聽見確切的回答,徐崢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任由著成璿身體僵硬的同他告辭,沒有開口挽留,也沒再看向他,離影自覺地轉身引著成璿離開,雖然這樣有點凡客為主的意思,但是現在幾個人的身份頗有那麼幾分耐人尋味的意思。
成璿臨轉身前深深地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目光定在徐崢看向懷中人時的那個表情上,周身染上了一層黯然神傷。
“你放心吧,我不會將你們的下落說出去的。”
這是成璿離開前,最後說的話,他不知道那兩個人聽見沒有,也不想知道,就在剛才的那一眼他就已經知道自己這一次敗了,不論是這次遊說還是在對徐崢的感情上,他都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