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會猜到是他?從這件事開始計劃到現在也不過才小半個月的時間,就連今天遇見你都是偶然,為什麼你會知道那個給我出主意的人是完顏木吒,我哪裏露出了破綻?”
“破綻?你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綻。”
“成璿,半年的時間一個人再怎麼變,也不可能脫離了自己原本的麵貌,如果是十年以後你說出這樣的話,或許我不會懷疑這是你自己的想法,但是半年的時間,想要將一個人根深蒂固了十幾年的思想徹底改變,很難,半年之前還是一個滿腔熱血的少年,又是在軍中打磨,怎麼可能會出想要謀反的想法?”
“除非有人盅惑你,這裏又是與匈奴相鄰的邊關,想一想大宋內戰對誰最有好處,這個答案就會知道了。”
回答這些話的時候他連眼睛都沒抬,顯得漫不經心的樣子,慢慢的靠到了白淺的身邊,拿起自己之前放在椅子上的一件披風,細心地展開,為逸之披在身上整理妥帖,而後一手環住他的腰,強勢的將那個已經不知在何時悄然進入他心底的男人按在自己的懷中,感受著來著他身上的溫暖。
也許在屋子中另外三個人看來,徐崢還是原來的那個徐崢,被他的話帶的一轉,已經記不起之前成璿那般刺痛的話了,不刻意的去提起那件如同心魔一樣的過往,冰塊一樣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出來多餘的表情,但真正站在徐崢身旁的逸之才感受到了來自他心底的不平靜。
都已經過去小半天了,他的手上還殘留著不少的冷汗,緊貼著他的胸膛,在微微的發抖,冰冷的帶著汗滴黏濕了他的衣服,逸之動了動身子,貼近了他的耳邊,低聲問:“長卿,你還好麼?”
“我沒事,我扶你過去坐一會兒吧,既然成璿來了,我們也好跟他問一問邊關這幾個月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嗯。”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屋子裏麵其他的人聽聲音並不能聽得真切,隻是看著兩個人貼近,一個纖細一個欣長,兩個身體完全契合在一起,兩人臉上都帶著淡淡的溫和,那股子說不出的和諧形成一道絕美的畫麵。
遠處的少年覺得眼睛一片刺痛,緊抿著唇,眼中帶著嘲諷撇開了眼。
桌子上麵大嗬嗬的擺著那三件東西,像是在嘲諷著什麼,讓成璿覺得沉悶,心口的那封信火燒火燎的叫人難受,到底他還是沒有贏過白淺,咬著牙,他將那封黃色的信拿了出來,扔給了徐崢,倔強的說:“這個就是完顏將軍給你的,至於桌上的這三樣,就送給你吧,如果你真的被抓回去,至少這三樣東西可以為白淺換來一線生機。”
“這些東西都給我?......這幾樣東西都是曆代由成家守護的,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你留著總是比我留著更有用,就當是我送給你們未來孩子的見麵禮吧。”成璿輕輕地擺了擺手,沒去看屋子裏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周身總是縈繞著一股淡淡揮著不去的落寞,也不給徐崢拒絕的機會,繼續說:“你也別急著拒絕,也許,將來你也逃不過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隻要趙君瀾當權一日,你都會有被抓回去的可能。”
說這些話的時候,少年的麵色一頓,看向徐崢的目光帶著說不出的複雜,被徐崢牽製在胸前的白淺,清楚地看見他眼中的濃烈的情感,心頭猝然一緊,再仔細循著蹤跡探尋過去時,有什麼似乎都是他的錯覺,那雙黑眸中清淡如水看不出更多的情緒,而後因為徐崢的話,他刻意的撇過了頭去。
“就算如此,我也不會對我的決定後悔。”
“為了這片天下的百姓,我也不會反的,東西你願意放在我這就放在我這吧,以後你想要的話,也可以回來取。”
逸之感覺到的抱住他的那個胳膊緊了緊,正好勒住他的胸口,沉悶的讓人覺得喘不上來氣,不過這樣的感覺也隻是一瞬,下一刻徐崢就已經將他抱了起來,自己坐在了剛剛成璿進屋之前一直做得地方,又將逸之放到了他的腿上,沒有理會他的掙紮,強勢的禁錮住了他的自由。
成璿對於徐崢的動作隻是聳了聳肩,轉身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對另外一直處於狀況外的兩個人說:“看起來兩位似乎很喜歡站著。”
“神經病。”莫道子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嘴邊的白胡子跟著翹了翹,一甩衣袖氣惱的坐在了一邊。
徐崢緊緊的盯著成璿,希望能夠從他的一舉一動中找出答案,不過他注定要失望了,少年依舊低著頭,沒有改變,隻是聲音似乎更冷了一些不耐的說:“現在已經快要過子時,我出來已經有一個時辰,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快要換班了。”
“嗯,你先等等,我看過信以後你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