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赫蘿。起初,本打算留在上海,找個簡單的工作,就這樣過完一個暑假的赫蘿。結果,繁雜的手續—辦健康證,把我推向了廣東。那裏有我的父母,有我的弟弟妹妹們,還有姑姑姑父,還有曾經很珍惜的一些朋友。我去了,帶著冠有姐妹稱號的郭千千去了。
那段時間,我和一個以前的同學的同學聊得很熟,不過隔了多年未見了。適逢他正在找工作,我便向他伸出了“橄欖枝”。他十分願意跟我混。不過,他也得帶一個朋友一起來。畢竟,他是男生,需要一個同伴。於是,過了一關又一關,我們最終達成共識——確定了七月七號淩晨一點的票。
我們坐在一起,睡過了一個夜晚。翌日上午,順利抵達汕頭—一個我去過無數次的城市。那倆男生,一個叫新,一個叫盧。他們下火車後,對汕頭的第一印象就是“比我想象得差多了”。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一起先去找我父母了。老媽準備了我們的午餐,然後老爸下班回來了。大概兩點多的時候,老爸領著我們去那個所謂的積木公司報到。
進廠的手續挺正規的。還以為是個多麼秩序井然的公司呢!一進宿舍大樓,我們全呆了。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宿舍,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髒、亂、差都不夠形容它的。還以為是垃圾站呢!要不是保安說是宿舍,我還不信了。直到我進了被安排好的房間,我還是沒說服自己相信這就是所謂的宿舍。
但是,這就是命運。我們無法反抗。就這樣住下來了。
那天下午天空烏雲密布,顯然即將迎來一場暴雨的降臨。我擔心老爸要淋雨回去,把他先攆回去了。
然後我們四個人,一起出門去購置生活用品什麼的。當然還得配把鑰匙,話說這鑰匙可是我撒嬌從保安那兒借來的。不過,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們出門沒多久就下雨了。具體說來,應該是下惡雨了。我們站在別人店屋簷下躲雨。時間過去了很久,雨似乎沒有要停的意思。我一個人冒著雨去了可以配鑰匙的菜市場。接著,在那邊的小超市裏頭買了兩把傘。然後雨卻漸漸小了,我沿著回去的路走,目不轉睛地搜尋著配鑰匙的小攤位。碰見了來找我的其他三位。
於是,就這樣,逛了一下午,終於將要買的東西買齊了。必須強調,那天下午,新在理發店剪了發。
回去之後,我們開始洗床位。實在是太髒了。一雙白白淨淨的手放上去,馬上就成非洲人的手了。估摸著花了三個小時,擦床吧!值得慶幸的是,我們選的是第三層。你一定納悶為什麼世界居然存在三層的床吧!沒錯,確實存在。而且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床。
那天晚上,我們收拾好就睡了。萬分累了困了,況且第二天還得上班呢!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八號了。我們起得挺早的。因為第一天上班,不想遲到。而且我們去了食堂吃早餐。“早餐”這詞貌似有點洋氣了。因為這家名叫“奧斯尼”的公司食堂早餐隻有沒鹽的麵和剩飯煮成的粥。我們四個掙紮著,最終吃完了這些不能稱之為食物的東西。去了車間主管辦公室門口,等待上級下達第一天的任務。等了幾十分鍾之久。因為我們去得過早,車間還沒開門。
後來,傳說中的副主管張萬曉來了。就是他給我們安排工作的。我、千、盧三個在一條廢棄的黑暗的拉線上各找了張凳子開始幹了,具體做了什麼我記不大清楚了。總之就是打掃了一下衛生然後一直包裝。新,可憐的新被指定去了e拉,就在我們隔壁,幹苦力。誰叫他比盧高那麼一點呢!
下午的時候,新過來我們這邊了。我一個人坐在拉頭,那邊靠窗,不開燈的話光線也不錯。我一個人在那兒,折說明書、貼標簽……後來新跑來我身邊坐著跟我一起幹了。他說盧那邊坐著無聊,沒人陪他說話什麼的。我們倆坐在一塊,確實挺好玩的。千說,我跟他就像兩個小孩子,她表示對我們倆忒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