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內,溫煦的陽光照射到正在吧台進行調配飲品的女子,將後頭及肩的頭發紮成了俏麗的馬尾,隨著她的動作而擺動著,宛如蝴蝶飛舞般的睫毛微微的翹著,幹淨的側臉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咖啡廳設計成天燈造型,各個菱角的角度都設計的洽到好處,光線都彙集在吧台,令人不自主的視線就會往那宛如妖精的老板身上。
在咖啡上弄了一個漂亮的拉花,女子眉眼彎彎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準備端出去給等待已久的客人,門邊上懸掛的風鈴隨開門的動作發出聲響,柳詩雨偏過頭去說了聲:“歡迎光……臨。”
語氣頓了頓,因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她不願麵對的人──蘇賦陽。
帶著笑意的眼眸突然淡了下來,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拿著menu,笑臉盈盈的將咖啡送到一個中年男子手上,低下頭說了幾句,便走到了蘇賦陽所坐的位置。
他選得位置相當的好,是光線必經過的地方,也是柳詩雨最常坐的位置,不對,是正在坐的位置,筆電還擺在桌上,蘇賦陽當作沒看到就逕自坐到對麵的位置,好整以暇的盯著柳詩雨。
看到她跟男客人互動良好,他眉頭微皺但終究沒有做出什麼舉動,就看女子手上拿著menu步態蹣跚的走到了跟前。
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跟剛才與客人嬉笑的樣子相差甚遠,蘇賦陽挑了挑眉有些不悅,隨即便想到在茶藝館時自己的魯莽,瞬間覺得扯平了,嗯下不為例。
“您好,這是菜單,您決定好了之後再到櫃台點餐就行。”柳詩雨放下後便轉身離去,後頭冷冷的飄來一句:“鐵觀音咖啡。”
不到一秒的時間,立即決定了品項,這速度也隻有蘇賦陽能做到了,柳詩雨無語的想將菜單收回來,卻被壓得動彈不得,她抬起畫好眼線的深邃眼眸看了看這不按照牌裏出牌的男子。
對方回給她一個探究的眼神,柳詩雨沒有想像中的心慌反倒是嘴角一勾傾向前去,用隻有彼此聽的到的聲音:“先生您現在是在占我便宜?”
蘇賦陽探究的眼神瞬間崩塌,有些無語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手也漸漸鬆開不再壓著她,又掃了一眼周遭投射過來的視線,覺得自己剛才確實太衝動了,以為她會心慌,但卻異常的平靜還能調戲回來。
難道真的不是雨兒,真是自己認錯人了?還是過於異常必有詐,其實隻是個障眼法?蘇賦陽的視線一直盯著柳詩雨的身影在移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詩雨將調配好的咖啡送了上來,便將自己的筆電收拾好準備離開,蘇賦陽鬼使神差的開口:“我們談談。”
柳詩雨注意到他用的是“我們”而非“妳跟我”,她有些詫異這蘇賦陽什麼時候可以跟隻見過兩次的陌生人那麼熱撚了?
五年果然仍改變一個人的習慣,真可怕!
“先生我跟你認識嗎?”柳詩雨秀眉微皺,有些不願意坐下來,似乎就是看蘇賦陽不順眼。
“妳討厭我?”蘇賦陽反問,逆著陽光仰頭望著柳詩雨,看著那神似的五官,不免語氣放柔了下來。
“有這麼明顯?”柳詩雨似笑非笑的回答,有些調皮又有點俏皮,但笑容並沒有傳達至眼底。
蘇賦陽看著眼前的虛偽突然有些不悅,周遭的溫度瞬間降了幾度,柳詩雨搓了搓手臂,柳詩雨的小動作被蘇賦陽全看在眼裏,想到那天用力握住了她那輕而易舉就是折斷的手。
“是因為那天我的舉動?”,蘇賦陽有些不確定的問。
柳詩雨被他這句不確定問句給氣笑了,反問:“你覺得有人會對一個第一次見麵就惡言相向的人有好感?”
惡言相向?蘇賦陽皺眉開口反駁:“我沒有動嘴,我隻有動手。”,那一臉雲淡風輕,絲毫不知道自己錯在哪,柳詩雨覺得自己胸口堵著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還是眼不見為淨吧!
蘇賦陽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想伸出手抓住她,但肩膀後頭被拍了一下,他有些困惑的看著來人,是剛才那位中年男人。
隻見這位中年男人語重心長的說著:“紀老板可不是這麼好追的,她可是咱村裏的高嶺之花,可沒那麼好追啊,小夥子你有得追囉!”,說完還用一副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才轉身離開。
難道自己表現出要追她的樣子?蘇賦陽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有些不可置信的想。
……
晚上藍胤打來越洋電話,關心柳詩雨最近的情況,認識她二十幾年的藍胤自然有察覺到柳詩雨情緒的不對勁。
話越多就表示她現在的情緒差到極點,從小就養著這個壞習慣也不知道是誰慣出來的,藍胤無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