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雨將頭發隨意的挽了起來,用一隻銀製流蘇發釵固定住,晃啊晃的令人紮眼,一絲秀發垂落在右邊臉頰,遮擋住她秀美的臉龐,隻能憑剪影猜測裏頭的人兒究竟是何等的傾國絕色。
古箏伴奏響起,她也開始表演起茶藝,說是表演不如說是將日常生活展現到眾人眼前。
隻是別人的無意舉動變到她手裏卻成了一種藝術。
擺弄茶壺的手勢、倒茶的角度、品嚐的姿態都成了一門美的藝術,盡管眾人隻透過燭光看到裏麵倩人的剪影,但依然感受得出屏風裏的人兒是一等一ㄉ茶藝大師,沒有三五年以上的練習,是不可能達到這種境界的。
這樣一想令人更加好奇裏頭人兒的真麵目,蘇賦陽隻盯了一會兒便沒了興致開始把玩著手中的陶瓷茶杯。
茶杯上的精致雕刻讓他更感興趣,剛才掃了周遭一眼,每桌的差距似乎都是不童風格的,像是他手中的這套就是花卉風格,上頭的手繪及雕刻每一處都用得恰到好處,十分別致。
是柳詩雨替沈恬設計的,當初柳詩雨百般無聊在紙巾上作畫被沈恬看去,便被沈恬軟硬兼施的打動了。
突然吹來一陣鳳,使他偏了偏頭,猝不及防的看到湖中央欲離開的人兒臉上的麵紗被撩了一角起來,光光那一刹那他便看到那人兒的真麵目。
是雨兒!蘇賦陽瞪大了眼,覺得不現實但身體的反應比他的大腦快了一步動作,他站起身快速步出包廂,一邊注意他思念多年倩影的移動位置。
隻差幾步就能碰觸到他私私念念的人兒,蘇賦陽急促的腳步聲仍舊讓柳詩雨狐疑的轉過頭去。
轉過刹那,蘇賦陽也握住了那纖細的手腕,另一手將柳詩雨臉上的麵紗給摘了下來。
四目交接,蘇賦陽的充滿喜悅的眼眸中逐漸變得黯淡而後呈現漠然,大手緩緩放開,令柳詩雨瞬間舒適了不少。
柳詩雨挑起那畫著深藍色眼線的深邃大眼,勾了勾唇有些鄙夷的看著蘇賦陽:“第一次遇到這麼沒禮貌的人,運氣真背!”
柳詩雨學過聲音模仿,自然兒然可以轉變自身的語氣不露出破綻,她不耐煩的掃了蘇賦陽一眼便轉過身走了出去。
蘇賦陽一直緊緊的盯著她的背影,雖然五官有些神似但不管是在妝容還是氣質都跟柳詩雨大相逕庭,但為什麼有股熟悉的感覺。
還有那手裏的觸感也是那麼的似曾相識……蘇賦陽怔在原地盯著自己剛才握住柳詩雨的那隻右手ˋ掌心。
感受到後頭直勾勾的目光,柳詩雨緊握雙手,踏著有些腿軟的步伐走進了沈恬的辦公室裏,天曉得她剛才有多緊張,剛才一轉身便看到蘇賦陽在自己眼前,她還以為是夢境呢。
但手上傳來的溫熱觸感及背後沁出的陣陣冷汗,都顯示著這是不爭的事實,
果然不適合出門啊,以後還是乖乖待在鎮上吧,柳詩雨暗自的想著。
“小寶,咱們快回家別在這叨擾沈姨了。”柳詩雨調整好臉上的情緒,用最輕鬆自然的語氣對紀小寶說。
原本沈恬正想誇讚柳詩雨的精湛演出,卻聽到她準備要離開了,不免有些困惑:“怎麼了,不是說好在這吃飯的嗎,雨兒妳還好吧怎麼額角都沁了冷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