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藍胤開口打斷了正在滔滔不絕說著紀天宇在幼稚園的霸氣舉動,柳詩雨喝了一口手中的水用鼻音回了聲:“嗯?”
“發生什麼事了,對嗎?”藍胤揉了揉疲憊的眉心,仰躺在沙發上,看著飯店房間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熠熠光芒相當刺眼,伸出手微微遮掩住。
聽到那端傳來肯定的語氣,柳詩雨眼眶泛酸,這個男人總是最了解自己情緒的人,從小倒大都是,她有些哽咽的開口:“阿胤我遇到他了。”
沉默了一分鍾,藍胤放下遮擋刺眼光芒的手,他覺得自己似乎因為柳詩雨那句話清醒了不少,也不知道是怕的還是嚇的。
“他認出妳了?”藍胤站起身走到床前的櫃子,打開抽屜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是一條玫瑰金的鏈子,中間鑲了一朵用鑽石打造的茉莉花,他經過珠寶專櫃時,隻看了一眼便讓店員包了起來,他覺得肯定很適合柳詩雨。
王凱瑞看見沒有阻止,隻是有些同情的搖了搖頭,王凱瑞知道藍胤這輩子是注定栽到柳詩雨手裏,盡管是段無法開花的果實。
要是從前他肯定會埋怨柳詩雨給藍胤下了蠱但自從之前的事件之後,他就再也對柳詩雨生不了氣。
藍胤當選總統的第一年,王凱瑞理所當然進入了內閣,那是噩夢的開始,身為藍胤的左右手自然是會被特別關注,無論是私生活還是感情史。
有個八卦名嘴上了政論節目,將他性向的問題拿出來討論,性向問題一直是王凱瑞心中的傷疤,因為這問題家中還跟他斷絕了關係,他才進入了經紀人圈。
當心中傷疤被媒體放大檢視時,就像自己背對著敵人讓敵人輕而易舉的進攻,他當下是崩潰的,他並非覺得自己的性向是見不得光的事情,但如今社會大眾就是無法接受,總是講他當作怪物看待。
那時候他曾經想過幹脆一了百了就此了結,眼不見為淨,但柳詩雨站出來了,她用她的新筆名憂鬱薄荷葉出來說話了。
盡管那是新筆名但靠著柳詩雨的文筆及才華很快的累積相當可觀的粉絲數,還是親媽粉的那種。
柳詩雨隻打了幾句話便讓社會輿論給轉了方向,內容是:“可怕的不是性向,而是你們令人恐懼的內心。現在是個文明的社會,但你們的行為讓我覺得像是回到的原始生活,隻懂得交配的動物。”
發布後立刻被轉載,不到半小時轉發上萬,那個八卦名嘴被謾罵的體無完膚,後來登報向王凱瑞道歉。
王凱瑞看到柳詩雨的話當下大哭了一場,他覺得自己有種被救贖的感覺,他還特意去見了柳詩雨想向她表達自己的謝意。
但柳詩雨隻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王同誌,你就別矯情了,我不習慣,你別再找我碴,我就謝天謝地了。”
一整個醞釀的感激情緒,就被柳詩雨一句話輕鬆的瓦解了……
所以對於藍胤的行為,王凱瑞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回到正題,藍胤問柳詩雨是否被蘇賦陽認了出來,電話另一頭的柳詩雨安靜了一會才回答沒有,順帶說了在茶藝館還有咖啡廳的事。
藍胤思索著蘇賦陽坐這些舉動的隱藏涵義,同樣是男人,藍胤懂得蘇賦陽的行為,無非就是在黑暗中又看到一絲希望想去探究罷了。
但從嘴邊說出來的話卻變成:“雨兒妳最近小心點,別再跟他接觸,他是在試探妳。”
原諒他也是個男人,他也想懷抱著那渺小的希望,就自私那麼一回就好,一次就好。
藍胤盯著手中的項鏈,喃喃自語的說著:“一次就好,就這麼一次就好。”
……
在咖啡廳失利的蘇賦陽,坐在公寓的沙發上重新翻閱顧銳遞給他的資料,紀曉希,五年前搬到鎮上,之前在國外念書,有個兒子。
兒子?蘇賦陽瞇著眼看著這幾個字,上頭沒寫兒子幾歲,要是五歲的話,那……這也太多巧合了。
但紀曉希給他感覺又跟雨兒不太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蘇賦陽陷入思考。
要是雨兒當年就懷有身孕還中彈,等等中彈?!
那現在墓碑底下的人究竟是誰?要如何才能天衣無縫的調包,一種裏應外合另一種是自導自演,蘇賦陽腦海裏大膽的猜測,灰色的眼眸醞釀著深不可測的風暴。
柳詩雨妳膽子肥了,敢帶著我兒子遠走高飛,就別被我找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