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不天氣,又涼又舒爽,也難怪沈恬看到滿頭冷汗的柳詩雨覺得納悶,柳詩雨伸出手擦了擦額上的汗,趕緊揮揮手說:“因為我突然想到店裏有些東西沒用,所以才趕著回去,妳這衣服我改天再還妳啊,先走了掰掰。”
柳詩雨抱起了紀小寶,匆匆的往門外走去,紀小寶也困惑為什麼柳詩雨突然改變主意,但鮮少抱他的柳詩雨,今天難得抱了,他欣然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禮物。
……
“阿陽你剛是怎麼了,突然跑下樓去,是中邪了嘛?”天城瞧著還在晃神中的男子,不免開口說話吸引他的注意力。
蘇賦陽還沈浸在剛才的那抹熟悉的背影,那神似的五官以及那熟撚的觸感,那真的不是自己的雨兒嗎?還是雨兒的親戚?
沒有理會天城的打趣,他直接將視線望向顧銳:“阿銳幫我查查剛才在底下表演那個人的來曆背景,越快越好!”
許久沒有用這種嚴肅語氣對他們下達指令,顧銳有些意外的瞧著蘇賦陽看,半開玩笑的反問:“這是第二春要來了?”
蘇賦陽冷眼一記,顧銳便低下頭去抿了抿茶,不敢再多看一眼。
蘇賦陽那好看修長的手指在木桌上有節奏的敲著,通常這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重要決策;另一種是他感到相當好奇的事,很顯然地這次是後者。
也好,出現新事物讓蘇賦陽感到興趣,這樣或許能消磨掉包裹在他身上的那層孤寂吧,藏在顧銳鏡框下的精光悄然成型。
……
顧銳的效率很好,隔天便將資料放到了蘇賦陽的辦公桌上,掃了一眼桌上的咖啡,深不可測的笑了笑,便坐到沙發上等蘇賦陽看完資料後的發言。
果不其然,等了五分鍾蘇賦陽抬起頭來看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就這樣?”
“不然你覺得要怎麼樣?扒出人家女孩的祖宗十八代?”顧銳說話的犀利程度也是一等一的,這些年跟著蘇賦陽廝混可不是混假的。
蘇賦陽沒回應,就是看著這張站在咖啡吧台前忙碌身影的照片,原來自己近日在喝的咖啡,正是她的店。她的側臉真的很像柳詩雨,但那雙深邃的眼眸跟柳詩雨如燦爛星空的清澈相差甚遠。
帶著微繭的指腹輕撫著照片中的倩影,蘇賦陽沉思著,到底要不要主動展開行動,這種沒把握的事,蘇賦陽有些拿不定主意。
身為好友的顧銳自然是明白蘇賦陽的顧慮,不就是怕自己又再度遍體鱗傷嗎,他緩緩的朝好友開了口:“去了又不會吃虧,大不了回到原點而已!”
顧銳的話如醍醐灌頂般的澆醒蘇賦陽昏沉的腦袋,蘇賦陽久違的勾了勾嘴角:“也是。”
顧銳以為是自己眼花,眨了眨眼又看了一次,但那景象宛如曇花一現消失的無影無蹤。
隻看到蘇賦陽認真批改文件的頭頂,一如往常沒有變化,但似乎又有些哪裏不一樣。
或許是那比以往聽起來還要輕快的鋼筆聲也或許是靜靜直立在那的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