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十月,秋天剛剛落了腳尖。枝椏是的葉子來不及變黃,兀自風騷的搖擺著。書院裏的書生搖頭晃腦的讀著秋意好的詩句。坐忘民風淳樸,街上不少女子穿著薄薄的羅紗裙,白晃晃的大腿露著,煞是養眼。街頭梳著羊角辮的小孩拿著彈珠就是開戰,街尾的孩子不屑一顧,拿出砸卡,心想著彈珠什麼的弱爆了。
在有些人眼裏這是天堂,比如江羨。在知道“樓十三”,夜三十二都沒事之後,他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白小白破天荒的沒有和他鬧騰,一覺起來白小白準備好了餐點,一副乖乖小女仆的樣子。江羨看了心情大好,覺得似乎一切都還停留在美好的一麵。小醜臉隻會在夜裏才會出來,會死去的也就是名單上的幾個,所以江羨便答應陪白小白逛逛坐忘城。畢竟自打白小白來了就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難得有一天沒什麼事,兩人可不死命的放鬆一下。
“我想騎哈虎,”白小白認真的對江羨說,“哈虎憋在裏麵好久了,是時候出來透透氣了,要不它要憋死的。”
“你說那個魔鬼魚?”
“它不叫魔鬼魚,它叫哈虎。”白小白糾正道。
“得得,哈虎。”江羨聳了聳肩,“這個時候您是準備去逛逛坐忘呢還是準備出坐忘去看看海呢?”
“當然是逛逛坐忘城了,”白小白叉著腰說,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人家自從來了還沒好好逛一圈呢!”
“那就不能騎魔鬼。。額。。哈虎。”
“那哈虎怎麼辦!”白小白瞪著江羨說,“天天待在裏麵是不是太可憐了!”
“哈虎能變小嗎?”
“啊哈?”
“寵物不是都能最小化嗎?”
“那個術法我忘了。。”白小白看著腳尖扭捏的說道,她自打來了之後就換了一身侍女服,小小的腳尖像荷葉小小的尖。
“你先把哈虎放出來。”江羨說。
“那你先後退些,”白小白捏了一個手勢。
“不是。這可是。。屋裏。”
“哈虎。”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哈虎就出現屋子裏了,地上砸出好大一個坑。哈虎幽怨的看著白小白,似乎在埋怨她好久沒有放它出來兜風。
白小白好像讀懂了哈虎的眼神,摸了摸哈虎的頭,輕聲說:“這不是有些忙嘛!”
“哈虎。”
“沒吃的?那裏不是一堆嗎?”
“哈虎。”
“吃的膩了?”
“哈虎。”
“還是說你思春了?”
“哈虎。”
“這裏沒有母哈虎。”
“哈虎哈虎。”
他們是用雪落語說的,江羨大多聽得懂,隻是覺得十分的無語。他有氣無力打斷他們的話,“還出不出了?”
“去!”
“哈虎!”
“那就別說話了,”江羨摸了摸哈虎,“術法70號,縮小。”
一道光閃過,哈虎變得隻有巴掌大小了。縮小的哈虎呆呆的小眼睛,原本漆黑猙獰的背鰭變得有點Q。白小白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把哈虎捧在手裏,她不住的用手指搓著哈虎的小翅膀,臉上一副不懷好意的笑。
江羨很無奈。
門外快步走來一個暗部成員,他恭敬的站在門外鞠躬說道:“二少,屬下有事稟報。”
“說吧。”
一見來人了,白小白慌忙躲入內房,隔著簾子打量著那人。那人和其他暗部一樣穿著黑衣,隻是他的黑衣格外的黑,膚色又偏偏是那種極度白皙的,圓潤的臉,小眼睛,寬厚的嘴唇,看起來是一個很和善的叔叔。
“昨夜去看守拔刀斬的弟兄,全軍覆沒了。”那人低著頭,有些悲痛的說,“在現在我們發現了打鬥的痕跡。根據推測,應該是拔刀斬和一個劍客的對決。幾個劍客同伴看過現場的痕跡都認為劍客是有八九是大少。”
“什麼?!”江羨驚訝的說道。那人叫疏風,是暗部的組長之一,因為觀察力恐怖,年輕時有著獵狐的稱號,他說的話不會有假。江羨隻是震驚既然是大哥,為何不救現場的暗部,為何沒有事也不回家。這些疑問他隻能憋著,他在等疏風下麵的話。
“在那些死去的弟兄的身上,我們發現了大少的劍氣。大少現在想來已是劍客。”
“我知道了。”
疏風沒有接著說了,暗部本來就是一堆在黑暗中行走的螻蟻,就是死去也不會有人在意。他來隻是希望那些弟兄的死不要白費,他們為這個家族奉獻出自己,但不意味著這個家族可以任意的宰割他們。
江羨想了想,又說:“給死者的家屬雙倍的慰勞金,今晚都不要出去了,好生休養,叫那堆外棒子自己小心,半夜亂走死了就跟我們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