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刀斬麵無表情的從黑衣人手裏拔出刀。黑衣人抽搐著倒下,他惡毒的看著拔刀斬,血不住的從他的嘴裏冒出。
“殺人的人總有一天要被人殺死,我就在黃泉路上等你!”
拔刀斬漠然的看著黑衣人閉上眼,在空中甩了一個刀花,血滴落在地上,他的刀漆黑如斯。背後依稀傳來腳步聲,拔刀斬沒有回頭,隻是默默的握緊了刀。既然選擇了試刀路,這一路上必定充滿殺戮。更何況他現在並不是孤獨的,還有一個女子在這個城市,也許她不認識他,也許她也和他一樣孤獨,這些都不重要,他又有家人了。為了那家人,他甘願化作浴血修羅。
“拔刀斬?”一個聲音從傳來。
身後,離他不過1尺,拔刀斬迅速的判斷出了來人的位置。他緩緩地轉身,刀也隨著他的轉身橫在了胸前。拔刀斬看見一個男子。那個人若是看外貌像一個女子,峨眉彎彎,笑起來有種傾人城的問道。但是你看見他的時候絕對不會把他當作女子或者孌童,他的人他的劍清楚的告訴所有人他是一個劍客。何為劍客,稱客之人必定看清本心。可以殺伐千裏,百裏不留活口,這等人隻稱為殺手;手執三尺長劍,見本心,知為何拔劍而拔劍者方才成為劍客,若是在此基礎上又領悟到何為仁道何為殺伐道,可直接封聖。
眼前的男子毫無疑問是一個劍客,哪怕他才進入這個境界不久。
拔刀斬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刀客。他隻會殺人,他從來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在部落覆滅的時候他的心也消失,剩下的隻是活在人世間的厲鬼。但是他卻不畏懼劍客,死在他手裏的刀客沒有十個也有五個,刀在手中發出滿足的呻吟聲,耳朵中充斥著碰碰碰碰的跳動聲,他無比渴望拔刀,這渴望好似火一般在他的心中燃燒著、
男子自然是江暮,江家人大多長相俊逸,這大抵和他們有一個修習自然道的始祖有關。大多數不知情的人看見江暮或者江羨都會將他們錯當作女子,甚至在他還沒有成為江家的劍之前還有某位來自昶都的人指明要他去當麵首,男人的麵首,可見他的容顏是何等的傾人城。偏生他在拔刀斬眼裏看不到諸如你是女子嗎你為何如此俊美的疑惑,在拔刀斬的眼裏他看見了警惕和狂熱。
江暮的心也點燃了。他自學劍以來一帆風順,隻在小醜臉那處嚐到了失敗的味道,現在他見證本心,劍越變越鋒利,獨獨缺了一個試劍的。拔刀斬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
“可要一戰?”江暮問,他拔劍橫在胸前,用劍背“碰碰”拍了拍胸膛。在雪落中,這是約戰的前奏。有一個過目不忘的弟弟就是好,江暮想著。
“你說戰那便戰吧!”
“戰之前我先清除幾個人,”江暮側身,劍尖寒芒現。他的身形變得飄忽不定,拔刀斬隻看見影子在周圍旋轉,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從角落裏發出來,幾個黑衣人無力的倒在地上,他們眼裏滿是難以置信。
“我叫江暮,江水的江,暮色的暮。”江暮說道,他說話的時候劍剛剛刺破一個黑衣人的胸膛。
拔刀斬想了想,說道:“白兮。”
“現在隻剩你我了,可放心一戰。”
白兮知道江暮的名字的,他沒有問為什麼江暮要殺死同是江家的人。他看著江暮,這幾乎是他遇見的最強的一個人了,先前他是遇見過刀客的,比如樂手,但那些人幾乎都是失去鬥誌的,想江暮這樣年輕的劍客他還是第一次見。
白兮腳向後一瞪,人也像飛箭一樣衝向江暮。漆黑的刀在夜色中得到了很好的掩護。
居合斬——無圈之刀!
江暮很冷靜,他右腳向右跨了一步,人兀自出現在白兮右側數米處。白兮也不氣餒,剛剛他已經知道對手的身法是極好的,那一刀不過是封鎖對方的走位。
他算準了江暮會躲開!
白兮刀插在地上,人握著刀柄空中轉了一個圈,借著力道又一次衝向江暮。但這時候他的手裏沒有刀,江暮的劍已經準備好久了!
兩人交錯穿過彼此。江暮的胸前出現一條血痕,白兮的手上多了一條傷疤。
“無形之刀,”江暮脫了上身,他的肌肉棱角分明,他的臉又是如同女子般妖異,兩個完全不同的氣息混在一起竟有不一般的美感。
“刀本就無形,”白兮手一晃,漆黑的刀又出現在他的手裏,那個插在地上的刀緩緩的消散。
江暮身子一頓,轉身就向著白兮殺去。他的劍本就一往無前,隻有一往無前才能守護到身後的人,在小醜臉那些江暮學到了很多,諸如幻術,諸如身法。他化成了一縷煙,白兮看不見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