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 / 3)

說著關希聖拿出一把匕首,台下風起雲湧,好似油鍋裏濺了水一般炸開了,千萬個聲音都附和著喊打倒帝製,個別激進分子和鐵杆粉絲還跟著關希聖割斷(女人就是剪斷)了頭發。突然,錢句踐最不願看到的一幕出現了,激進的關希聖被南風護法和幾位叫不上名的前輩綁走了。錢句踐知道關希聖這種離經叛道的人不會被世人接受,果不其然沒多久關希聖就被寧王和巡撫大人千刀萬剮了,罪名是“詆毀聖賢,誹謗聖上,名教罪人”。在這件事上,寧王和巡撫大人、王守仁驚人的一致,沒多久他們便一起把酒言歡了。

關希聖受刑時一直狂笑不已,劊子手剮了三天他還沒氣絕,劊子手推托說手都剮的起水泡不能工作了,其實他心裏有些發怵就把師傅換來繼續行刑。血淋淋的關希聖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剮的隻剩一副骨頭架子了,突然地下幾千片肉自行飛到了骨架上,他又成為一個活生生的人。膽大的劊子手師傅嚇得麵如土色,膽小的行刑官當場暈了過去。霎時間烏雲密布、狂風四起、飛沙走石,連周遭三尺外的東西都看不清。烏雲中有一束亮光射到關希聖身上,在他後背倏地長出一對潔白的翅膀,他睜開眼,揮動著那雙巨大的翅膀,迎著柔和的亮光飛了過去。亮光慢慢消失,烏雲散去,風和日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某些目擊者看到的情況略有出入,說的是狂風刮起,忽然雲中飄下一隻白鶴,關希聖的骷髏變成一個白胡子老頭,乘著白鶴飛到了天上。

這些事情王麻子和錢句踐都無從知道,王麻子解釋說發行紙幣隻是為了證明大明的防偽技術已經到了難以模仿的地步,不是為了市場流通的。況且紙幣的流通並不完全是好事,紙幣流通後給社會帶來的負麵影響妖言惑眾的關希聖覺察不出。一旦紙幣大規模使用很多鏢局就會麵臨破產,不用金屬貨幣冶金行業基本上可以說垮台了,和平年代兵器產量很低,冶金行業基本上隻能靠製造貨幣才消耗,唐朝光蒲津渡改造鐵橋就用了當時全國五分之四的鐵,可見平時金屬消耗之少。書生往往眼光太片麵,前朝造紙術、印刷術的發明讓木材商破產和抄寫工下崗的教訓這些腐儒永遠也看不到。

以前朱先生在“地煞”時也抓到過關希聖一次,大概是他散布謠言反對太監製度。朱先生反駁說宦官是我們華夏文明中一朵奇葩,也是我們中華文明的特色,再說我們大明學的就是強大的漢唐,沒有宦官成何體統。

據關希聖的供詞所載,錢句踐和彩鳳姑娘是在戲場認識的,錢句踐從來不認真聽講座也能很快入戲,後來一聽說給女戲子的講座是早上在白鹿書院時幾乎所有的男配角晚上搶著去廬山看女戲子,尤其為了看最漂亮的翠濃扮演者彩鳳姑娘。錢句踐卻從不為外物所動,依然默默地堅持去聽下午的講座,這樣的素質我就知道他是天生演殺手的料。為了錢句踐他把本來在白鹿書院開的講座改到豫章書院也值,男女戲子事先不見麵也有好處。他們倆是在第一天排練認識的,一見麵就很默契,對手戲演的非常到位,絲毫沒有拖泥帶水。不久他們倆就被曝出緋聞,他開始也沒怎麼留意,隻是何助理總把那些知名八卦雜誌拿給關希聖看。關編導記憶最深的就是早先在一篇名為《新人錢句踐自暴墜入愛河,戀人翠紅尚難麵對媒體》的娛樂新聞上報導翠紅是個妓女,以前是名妓蘇三的丫頭,蘇三案發蘇媽媽被充軍後翠紅南下謀生,具體怎麼認識錢句踐尚未得知。接著又有《戲假情卻真——“鳳寶戀”如火如荼》的新聞說錢句踐原名錢進寶,和名伶彩鳳在出演關希聖新戲《傅紅雪與翠濃》中假戲真做,不久各家娛樂雜誌紛紛轉載了對翠紅的訪談錄,裏麵聲稱錢句踐和彩鳳隻是普通朋友,隻有翠紅才是錢句踐的真正的女友,而且《心理學報》上還有心理學專家發表的《“錢紅戀”背後潛在的文化理念》來分析錢句踐不是浮躁,也不是藝術的墮落,而是在殺手粉頭配的戲中無法自拔,所以才會找個妓女體驗生活。但最具權威性的娛樂報紙本著客觀公正的新聞精神對明星彩鳳做了專訪後發表了一篇《名伶彩鳳出麵辟謠,聲稱二人感情尚在蜜月期》的報道搞得大家不知道錢句踐到底是喜歡翠紅還是彩鳳。

錢句踐的故事太複雜了,考據學大師們都辨析不清的問題交給娛樂圈怎麼能搞清楚呢,況且娛樂性和新聞性一結合會讓世人更加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