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我說:你來做什麼?

錢句踐:阿各,你都快死了還一點都不害怕!

我說:我隻是故意打赤搏以“有傷風化罪”來這住幾個月啊!

錢句踐:我在全國死刑名單上看到了你的名字,沒幾天你就要被殺頭了!我打好了一條地道,快走吧!

就這樣錢句踐把我從監獄營救了出去。我才知道錢句踐參加了廠公的秘密暗殺組織,這次要到南昌執行特別任務。錢句踐自己是很反感執行這些暗殺任務的,隻是他心愛的姑娘到了南昌才不得已去執行任務。

這個社會不需要什麼大人物,不需要英雄,不需要什麼神仙,更不需要什麼聖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理想,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有自己的悲歡離合,誰也無法超脫。我們這些小人物就隻能在社會的底層摸爬滾打,沒有人會想到社會上還有我們這種不敢見光的族群,上層的老板隻把我們當一個工具,一個殺人的工具,隻要完成任務就可以了。

刺客這個行業紀律性很強,就是水平再高的人在繁瑣的《刺客行為守則》麵前都是百分百的不合格。客觀的來說,我們六七歲在刺客小學堂時就算出道了,但對內部一些東西有全麵了解還是畢業後。南昌不是一個很大的地方,消費也不是太貴,但是對於我們這些沒有錢住客棧的後生仔隻能到城邊合租間民房落腳。錢句踐本來家裏算是小康,不需要住這麼差的地方,隻不過因逃婚斷了接濟才和我合租房子。其實我們也不應該報怨什麼了,因為現在就業很困難,有碗飯吃就很不錯了。有很多國家正規大學堂畢業的學生都還待業呢,就是從著名的鐵嘴大學堂和鋼牙大學堂出來的也不例外。

開始南昌方麵的接待人告訴他月薪一兩銀子,住宿直接由組織上解決。等我們不顧一切到了南昌接待人卻說住宿全免是針對黃金刺客來說的。還好我們有點積蓄,住宿條件還不是太差,很多學生都是七八個人擠在一間屋子,而且還得睡地上。南方不比北方,北方七八個人睡一大炕上冬天也挺熱乎,夏天也很清爽;南方就不同了:夏天人多熱的要死,冬天沒有保暖設施又潮又冷簡直好似生活在地牢裏。

錢句踐不知道為什麼工作總要晚上去做,而我找了個馬戲團臨時打雜謀生。雖然說我一身功夫去那種地方有些屈才,但是社會變了也隻能先填飽肚子再說。每天天蒙蒙亮我爬起來上班時錢句踐還沒有回來,等天黑我們馬戲團收工之後他又已經出發了。雖然說後來我也參加了刺客組織的工作但照舊是白天上班,所以錢句踐那段時間的情況我真的不是太清楚。

正德十四年六月十三日,是我在南昌監獄的第三天,卻是錢句踐被害的日子。每個人都在拿這一天來做秀,每個人都在編織著這一天的故事,甚至有些無聊的劇作家還排練一些垃圾劇來捕風捉影。那天天照樣那麼藍,一切都那麼愜意,大家依舊如往日一樣白天道貌岸然,晚上去喝喝花酒、聽聽小曲,沒有劇作家強調的風雲變色、草木蕭瑟,就是錢句踐死後也全國各地也沒有一個地方落一滴雨的,老天並沒有為他哭泣。一個人的死對整個社會沒有什麼影響,痛苦的隻是他的家人。當然這些不是我自己的猜測,都是我問了鄱陽湖畔梅家莊擺渡的鄒大牛才得出的結論。無論是周吳鄭王這些翰林學士還是趙錢孫李那些王子皇孫都不可能得到鄱陽湖一事的真相,因為在他們看來像鄒大牛這些引車賣漿者的話是不可信的,更不可能作為正史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