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鵬飛厲喝了聲:“你還敢問為什麼?”
楚璃兒心神一顫,依舊不解。
“我收到確切的消息,月舞歌坊的單子今天一早已經和林家簽訂了,而你呢,你居然還在這裏跟我口若懸河地炫耀你的成果!什麼月舞歌坊不能買林家的香粉,什麼白家才是我們楚家真正的競爭對手,什麼你和何管事多次協商之後,他最終決定要購買我們楚家的香粉……哼,你鑽入了別人的圈套,被人耍得團團轉還不知道,居然還在這裏沾沾自喜地向我邀功。這就是你的判斷,你的能力?”
父親的話,將楚璃兒的自信心一層層地擊潰了。
“怎麼可能?最後是林家得到了月舞歌坊的單子?怎麼可能?何管事明明跟我說……”
“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就這麼愚蠢,任由人擺布?”楚鵬飛道。
“我……”楚璃兒亂了心神,一時之間,居然理不清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林家,為什麼偏偏會是林家?明明林家是最不可能和月舞歌坊達成協議的啊,為什麼最後會是林家拿到了單子?
“爹,這事兒還不清楚嗎?我前段時間看到楚璃兒和林家的大少爺林少棠偷偷摸摸地見麵,兩人行為鬼祟,十分曖昧。說不定就是楚璃兒和林少棠暗地裏達成了什麼協議,表麵上裝作相互競爭,實際上他們兩人才是一夥的,目的就是想要掏空我們楚家!”楚虞兒看到楚璃兒沒有了先前的銳氣,兩眼閃爍出惡毒的光,她趁機落井下石,“爹,您想啊,如果楚璃兒和林少棠真有什麼私情,將來她一旦嫁入了林家,那肯定會把我們楚家的製香秘方透露給林家。到時候,我們楚家丟的可不僅僅隻是月舞歌坊這一單生意了,說不定到時候整個楚家都會被她給賣了。”
“楚虞兒,你別胡說八道!”楚璃兒憤怒地瞪向楚虞兒,又轉頭看向父親,解釋道,“爹,我和林少棠是見過幾次麵,不過那都是偶然撞見的,跟這次月舞歌坊的事一點關係都沒有。爹,您要相信我,我是不可能做出賣楚家的事!”
楚鵬飛眯著眼,整個人籠罩在一層陰影中,沒有說一句話。
楚虞兒見狀,得意地笑了起來:“偶然撞見?哪有那麼巧的事,每一次都能偶然撞見?我可記得那一次你從畫舫落水,還是林大少爺跳進水裏,將你救起來的。你敢說,你跟他之間真的沒有私情?”
楚璃兒眉心一緊,的確有這件事,隻是她一直不知道那日跳進水裏救她的人,就是林少棠。因為那天她昏過去了,失去了知覺,後來幾次與林少棠偶遇,他也沒有提起……
她一時的分神,恰好讓楚虞兒抓住了把柄:“爹,您看!她承認了,她無話可說了。”
楚璃兒狠狠瞪她,又拿希冀的眼神望向父親,她真的希望父親能夠相信她。為了楚家,為了掬香閣,她做了這麼多的努力,父親不可能看不到才是。這麼努力的她,這麼想得到父親認可的她,怎麼會做出背叛楚家的事呢?
楚鵬飛依舊沒有說話,冰冷的氣息,在書房彌漫,寒冷徹骨。
“夫君,出大事了!你猜誰來了?”
書房門外,一名貴婦人風風火火而來,手中高舉著一張燙金的帖子,走進書房後,她拿眼神暗暗剜了眼楚璃兒,然後繼續說道:“夫君,你猜誰來府上了?是林嘉誠父子來了!”
楚鵬飛冰冷的眉宇終於有了一絲鬆動:“林家父子來做什麼?”
“還不是為了這個孽種來的!”二夫人又剜了一眼楚璃兒,順手將帖子遞給了楚鵬飛,“夫君你看,這是林家送來的提親聘書!林嘉誠這次來,是為他的兒子提親來了。”
楚鵬飛的眼睛在帖子上掃過一遍之後,眼神變得更加犀利可怕:“你自己看看,林家前腳剛剛拿下單子,後腳就來楚家提親。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燙金的帖子,劈臉而來,楚璃兒抬手,險險地接下。她不解,林家父子來提親,跟她有什麼關係,難道說……
她顫著手,慌亂地打開了聘書,當看到聘書上醒目的“楚璃兒”三個字,她腦子裏突然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林少棠是來向她提親的……
她剛剛還在跟父親解釋,她和林少棠一點關係都沒有,一轉眼,林少棠領著他的父親來登門提親,這不是她自己打自己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