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棠,他到底在玩什麼花樣?他就這麼痛恨她,搶了她的單子之後,還要置她於死地嗎?
此時此刻,她對林少棠充滿了恨意。
她努力來了這麼多年,即將唾手可得的一切,全部都毀了,全都毀了,毀在了他的手裏。
“爹,您聽我的解釋,我真的不知道林家會來上門提親。我也根本不會嫁入林家,您一定要相信我……”
“啪!”
又是一記狠辣的耳光,打斷了楚璃兒的話。
雙頰火辣辣的,楚璃兒的臉有片刻失去了知覺,整個人被打懵了。
“事實擺在眼前,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你這個小賤貨,跟你娘一樣,都是吃裏扒外的賤人!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滾出楚家,你再也不是我楚鵬飛的女兒,我楚鵬飛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楚鵬飛的咆哮,深深刺痛了楚璃兒內心裏潛藏了多年的痛,她可以忍受父親對自己的責罵,但她絕不容忍他侮辱自己的母親!
她深吸著氣,慢慢抬起了頭顱,堅定而冰冷的目光,迎向了楚鵬飛:“你可以罵我,但你不可以罵我娘!這麼多年了,你真的當我是你的女兒嗎?如果你當我是你的女兒,那為什麼你把我送去遙遠的邊城,一年隻允許我回來一次?為什麼你從來都不會主動去看我?為什麼每次我生日的時候,從來沒有收到過你的禮物,而你的其他女兒生日的時候,總能收到一屋子的禮物?”
想起這麼多年的經曆,她越發感覺辛酸,雙目閃出了晶瑩:“你真的當我是你的女兒嗎?我這麼努力地學習製香、這麼努力地經營掬香閣,為的不過是在每個月的這一天能夠見你一麵,得到你一句哪怕是半句鼓勵的話……”
“我是那麼卑微,卑微地乞求,能從你這裏得到一點點的父愛,哪怕隻是一個鼓勵的眼神,我都會覺得很滿足。可是你呢?無論我怎麼努力,無論我做出怎樣的成績,你從來都是拿冷冰冰的臉給我看,從來沒有一個鼓勵的眼神,從來沒有一句鼓勵的話……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父親?”
楚鵬飛的身影微微一顫,突然抬手,重重地朝著楚璃兒的右頰上打去!
這一掌的力度,不可想象,帶著勁風,颯颯作響。
楚璃兒見狀,想要躲避,誰知二夫人這時候趁機伸出了一條腿,往她小腿肚子上勾去,阻止了她躲避的去路。
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楚璃兒的臉頰上,掌的餘力帶著她往左後方向傾去,小腿上又是一個勾力,導致她整個人斜傾著,撞向了書桌的桌沿!
“砰!”
碰撞的聲音,將在場的三人都驚住了,在他們的視線中,楚璃兒的身子慢慢順著書桌的桌沿滑下,她的額頭流下了鮮血,而她,失去了知覺。
楚虞兒第一個驚叫了起來:“她、她會不會死了?”
二夫人連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別亂吵,你想讓林家父子知道這件事嗎?”
回頭,她又問楚鵬飛:“夫君,現在怎麼辦?”
楚鵬飛皺了皺眉頭,神色現出複雜。他彎身,探了探楚璃兒的脈息,沉吟片刻,說道:“她一時半刻還死不了!你們找個可靠的人,把她運出城去,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她。”
“那林家父子怎麼辦?”二夫人道。
“還能怎麼辦?我去將他們打發了,你們盡快把這裏的事處理了。”楚鵬飛說完,看都不多看楚璃兒一眼,無情地甩袖而去。
待他離去後,楚虞兒緊張地咽著口水,一時有些慌了神:“娘,就這麼把她運出城去嗎?萬一她醒了之後,又回來了怎麼辦?她會不會找我們報仇?”
二夫人冷冷一笑:“報仇?沒有你爹給她撐腰,她就什麼也不是了,她憑什麼報仇?再說了,你以為我還會讓她有機會回來報仇嗎?”
“娘,你打算怎麼做?”楚虞兒好奇問。
二夫人在身上摸索了片刻,最後摸出一隻紅色的瓷瓶,得意地冷冷一笑:“有了這個,她就永遠不可能回到楚家了。”
“這是什麼?”楚虞兒好奇得不得了。
二夫人的嘴邊泛起陰冷的笑,朱色的唇間幽幽吐出了幾個字:“三日斷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