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不長,跑得還挺快。”張堃一本正經地看著前麵的後視鏡,石嬌嬌撅撅嘴,“腿再長,還不是跟在別人後麵。”張堃一聽輕輕笑出了聲,問:“剛剛捂著嘴在笑什麼?”石嬌嬌一聽咬住了嘴唇,眼睛機靈地朝司機轉了轉,然後看著張堃,意思說:還是不要在別人麵前說比較好。張堃兩手交叉支撐在胸前,垂眼會意地笑了笑。
因為還有別的行程,張堃將石嬌嬌送到通域大樓正門的台階處,自己沒有下車就離開了。還沒有走進旋轉門,石嬌嬌就收到了他的信息,上麵問:是什麼?石嬌嬌等走進電梯才回複:我們村子裏有隻脾氣很壞的小狗,誰都不理。後來給它吃幾次東西,就會跟著跑了……本想著再修飾一下,結果手一滑原封不動發了出去。
一時得意忘形,輕重都不知道了!沒有等到回信的幾分鍾內,石嬌嬌一直都在後悔:不知道吃了什麼迷藥,忽然就忘記對方的身份,鬼迷心竅竟然敢跟他開起玩笑來了!正在她抓耳撓腮懊惱不已時,對方回複了過來:別淘氣,開會了。石嬌嬌的心都漏跳了一拍,明明辦公室裏隻有自己一個人,還是心虛地四下看了看。
沒等石嬌嬌想好下次碰麵用什麼表情,張堃連夜就去外省出差,再碰麵就是這樣的光景了。難道因為一個玩笑,他就可以這樣輕佻地對待自己了嗎?石嬌嬌回過神,對著那排頂燈眨眨眼睛,抬起頭準備說話,才發現駕駛座上的人已經睡著了。“啊……”石嬌嬌輕呼一聲,看他的胸口規律的起伏,呼吸聲含混而均勻,不到一分鍾的時間,竟已經睡得這樣沉了。
石嬌嬌發了一會兒愣,又嚐試去開車門,自然是以失敗告終。她想叫醒對方,但又被他輕微的呼嚕聲阻止,隻好看著他的臉發呆。
事情的發展竟是這樣奇妙!這個曾經站在遠遠站在台上的人,現在就這樣毫無防備地睡在座位上,和站在台下的自己一起關在如此密閉的空間裏。“你誤會我了。”石嬌嬌盯著張堃的胡茬,輕聲解釋,“我不想冒犯你的,也從沒什麼非分之想。”
“嗬。”張堃眼角細細的紋路湊到一起,組成一個上揚的線條。他睜開眼睛,後腦黏在靠墊上轉向石嬌嬌,眼神裏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冒犯和不耐煩,“什麼非分之想?”石嬌嬌耷拉著眼皮,道:“就是促使你跟我那樣說話的原因,我沒有。”張堃呼出一口氣,坐直了身體說:“你覺得我要玩弄你?”這是個頂嚴重的詞彙,但卻很適合處於不同位置的二人,石嬌嬌直白地點點頭。
張堃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來回做著彈鋼琴的姿勢,石嬌嬌則保持著傾向他的姿勢如雕像般垂頭坐著,兩人陷入了長長的沉默。封閉的車廂裏,手指彈動時跟皮革接觸的聲音被無限放大,連續地敲打在石嬌嬌耳膜上,她已經在計算著這次從通域離職的可能性。
聲音戛然而止,張堃動了下上身,低沉地叫了一句,“石嬌嬌。”被叫的人不設防地抬起頭來,“唔……”嘴巴就這樣被覆蓋住。男人的嘴唇有點涼,起先隻是用力的壓著,很快就乘著女人沒反應過來,進一步深入掠奪,捉住了她的舌頭。
鮮有經曆的石嬌嬌在意識過來之後,就掙紮著想脫身,可對方是捕獵場的強手,他一手鉗住她的下巴,一手托住她削瘦而僵直的背,以毋庸置疑的姿態將她禁錮,而唇舌間卻極盡溫柔之能事,綿軟地探究她口裏的所有滋味,直到感覺她香甜的呼吸變得粗重,身體變得柔軟才緩和下來。
“嗯,頭昏……”被鬆開的一瞬間,女人的聲音嬌軟無力。他一邊撫摸著她的背安撫,一邊捧著她的臉,與她前額相抵,語氣纏綿地問:“什麼?”石嬌嬌半睜的眼睛露出一種迷蒙的誘惑,嗬氣如蘭,“頭好暈……”“嗬……”張堃笑著,再次閉上眼睛,捧起石嬌嬌的臉,“好甜,我好喜歡。”“唔……”
在張堃的吻再次降臨時,石嬌嬌的手隔在兩人之間,雖然是抗拒的姿態,卻沒有使一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