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菲一時間沒想到玉瑾瑤會問這,心裏頭也是一陣驚悸,玉瑾菲從宮裏回來,也是想了一路,隻是見到玉瑾瑤的那一刻,頓時有些底氣不足起來。
“瑾瑤,都是我不好,長姐愧對你。”
明眸皓齒,紅唇輕啟,玉瑾菲頓時哭的梨花帶雨,煞是惹人憐。玉瑾菲話落,玉瑾瑤便攥緊了手心, 一股強烈的不安和慌亂油然而生,玉瑾菲向來是個有條理的聰明人,如此狼狽的景象,玉瑾瑤的確不曾看過,她唯一能夠想到的解釋,那就是出什麼事了!
“長姐!怎麼了?究竟怎麼了!”
看著玉瑾瑤的慌亂,玉瑾菲心裏頭也有些不安起來,本就因為害了碧安有些心有餘悸,如今更是沒來由的手心冒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講不出來,玉瑾瑤一時間心急如焚,倒也沒在意,隻覺得是玉瑾菲是急壞了,才以至於語無倫次。
“碧安……碧安沒了!”
聽到玉瑾菲略帶顫抖的話語,玉瑾瑤的雙手不驚扶上了玉瑾菲的肩膀,滿是詫異和驚懼。
“長姐!你說什麼!碧安……沒了……”
玉瑾瑤的雙手不禁從玉瑾菲的肩膀滑落,呆滯的目光滿是難以置信,半晌苦笑之後,漸漸的後退了兩步,不停的搖著頭。
“不可能!不可能!長姐!你別騙我!不可能!不久之前她還好好的!”
看到玉瑾瑤的失態,玉瑾菲幾步上前,一把扶住了玉瑾瑤搖晃著後退的身體,故作心痛。
“瑾瑤!今日之事,的確是長姐的不是!長姐不知碧安對你如此忠心耿耿,為了能讓你順利脫身,她在冷宮放了一把火,想替你留在那裏!碧安說,若是她走了,找不到屍骨,陛下是不會放棄的!長姐也想救她,隻奈何火勢過大,若非碧安拚死把長姐推出了火場,長姐恐怕如今也見不到你了!”
“碧安……為什麼!”
榮平侯的眸光一冷,緊緊的鎖住玉瑾菲,目光之中,滿是怨懟之色。碧安忠心耿耿?也就單純的玉瑾瑤會信,旁人若是不知,玉瑾菲豈會不知?榮平侯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濃了,他沒曾想,他明媒正娶的夫人,竟是這樣一個厲害的角色。
看著玉瑾瑤哭的失控,榮平侯心裏頭頓時不是個滋味,他明白,現在不是一個好好談談的時機,但今日之事,他必須找玉瑾菲問個明白。看著眼前不停啜泣的玉瑾瑤,榮平侯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記輕輕的手刀砍在了玉瑾瑤的脖頸間,榮平侯生怕手上的力道用大了,傷了玉瑾瑤,隻用了幾成力道,隻是玉瑾瑤哭的太久,一時間暈眩,倒在了榮平侯的懷中。
似乎從來都沒有如此刻一般,可以如此安靜的看著玉瑾瑤,這對於榮平侯而言,似乎是一個最大的奢侈,他多麼希望,眼前的人醒來之後,亦是如此的和顏悅色。
玉瑾菲看著榮平侯眼中的寵溺,心口如一把利刃時刻的淩遲著她支離破碎的心,對於這份她從未得到過的感情,她一開始的確告訴過自己不該沉淪,但是如今,卻輸得一敗塗地。過去,她從未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可以愛的如此沒有尊嚴,為了榮平侯,甚至為了達到他的夙願,她竟可以如此的不顧一切。隻沒想到,這一切,卻換不來一秒鍾的溫柔。
“咳咳……”
玉瑾菲的輕咳聲,讓方才有些失神的榮平侯瞬間回過神來,睨眼打量了一眼玉瑾菲,打橫抱起了玉瑾瑤,直接越過了玉瑾菲的身側,冷冷的一句。
“去書房,有事問你。”
看著那道背景,玉瑾菲除了無奈,實在是奈何不了,榮平侯對她,向來惜字如金,玉瑾菲明白,榮平侯並沒有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逼她去幫他什麼,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
榮平侯派了幾個素日裏隨身伺候自個兒的信得過的下人去玉瑾瑤的屋裏頭伺候。安頓完了玉瑾瑤,便立刻去了書房。
又是一年春日,書房前頭,去年栽種的梨花,在榮平侯的悉心照料之下,開的一樹梨花,那種素白,就在玉瑾菲踏入書房的時候,雙目一時間被刺痛了。她身為府裏的女主人,入府一年,竟隻來過寥寥數次,當真是可笑至極。
玉瑾菲進屋的時候,榮平侯正站在窗前,負手而立,滿臉溫和的看著窗外的梨花,似乎聽到腳步聲漸漸靠近,榮平侯猛然間轉身,一時間迎上了那道目光,玉瑾菲的心中一驚,後退了兩步。
“玉瑾菲!是誰借你如此大的膽子!”
榮平侯所言何意,玉瑾菲又豈會不明白,隻是那股強烈的壓迫感,讓玉瑾菲幾乎窒息,一時間,她隻能揶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