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明白侯爺所言何意。”
似乎是因為心虛,玉瑾瑤避開了目光。榮平侯一聲冷笑,滿是鄙夷的看著玉瑾菲,冷冷一笑。
“看來是本王太過縱容你!你還真把自個兒當成榮平侯府的女主人了!碧安去哪兒了!”
榮平侯如此清晰的點破,這個問題,玉瑾菲明白,今日注定是逃不掉了。看了一眼榮平侯,鼓足勇氣,迎上了那道冰冷的眸光。
“妾身方才已經說過了,碧安沒了,碧安忠心護主,此次若是瑾瑤能夠安然離京,碧安勞苦功高。”
‘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的扇在了玉瑾菲的臉頰,眼神之中充滿了憤怒,那股恨意一時間讓榮平侯的雙齒之間發出了牙齒摩擦的‘咯吱’聲。
“碧安是否忠心護主,瑾瑤不知也就罷了!你莫要想唬本王!碧安是先皇佟婕妤身邊的人,自小跟隨燕兒,若非燕兒的囑托,碧安又豈會再次進宮!燕兒還未死,碧安又豈會死在燕兒前頭卻不去見燕兒一麵!當真是荒唐!”
玉瑾菲一時之間無言以對,她自知,此事已經瞞不過榮平侯了,再多說什麼亦是無益,既是如此,倒不如告訴了榮平侯,他若想恨,那就恨吧,反正他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愛可言。
“侯爺!妾身如此做,當真是為了侯爺!陛下如今對瑾瑤用情至深,又豈會這般看著瑾瑤離開而不管不顧!若是沒有一個人代替瑾瑤留下,陛下心思細,又豈會輕易的信了!”
榮平侯的第二掌狠狠的落在了玉瑾菲的臉頰,狠狠的怒斥朝著玉瑾菲劈頭蓋臉的襲來。
“混賬!那你就殺了碧安!本王倒是要看看,回臨安城之後,你何向燕兒交代!每次回京,燕兒總是記掛碧安可安好,看你素日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如今,本王倒要看看,你的戲該怎麼唱下去!”
對於榮平侯的話,玉瑾菲尷尬極了,動手之時,隻是想著以絕後患,不希望榮平侯再有任何的借口回京了,也想杜絕了玉瑾瑤再次回宮的可能。隻沒想到,對於遠在臨安城的燕公主,她該怎麼辦?
下了朝,龍玨軒剛走出大殿,陸全福便怯怯的上前,總是衣服欲言又止的模樣,龍玨軒心裏頭有些詫異,但也沒多問,隻是幾番下來,陸全福的扭捏,弄的龍玨軒也有些惱了。
“有什麼要緊事,趕緊說!”
話落,龍玨軒便轉過身去,可沒曾想,一轉身,卻看到了冷宮那處傳來的一股濃煙,龍玨軒眉頭緊蹙,緊緊的盯著陸全福,似是詢問,又似斥責。
“怎麼回事!”
“陛下!冷宮……冷宮著火了!”
全然不顧陸全福之後說的話,龍玨軒一路狂奔,來到了冷宮的小苑前頭,那個玉瑾瑤親自提筆的牌匾,已經跌落在一旁,本是蒼勁有力的‘滿院梨香’,如今卻已隻剩下一個梨字。玉瑾瑤發了瘋似的往大火未熄的屋裏頭走去,全然不顧宮女太監的阻攔,一把推開了眾人。
軟榻之前,從前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子,如今已是麵目全非,如今早已是一堆黑漆漆的碳骨。龍玨軒的目光落在那個手腕之上,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傷口,他清晰的記得,這幾日,他夜夜執著這雙手在床榻之前歇息,如今……竟是這樣的情狀……
“不可能!這不是她!這不是!”
寂靜的冷宮,一聲近乎聲嘶力竭的嘶吼,若非痛到深處,又豈會如此的生不如死,龍玨軒恨自己,恨自己讓這樣的悲劇發生,另一方麵,又是那樣的不想去相信,那就是玉瑾瑤。
“來人啊!來人!”
陸全福姍姍趕來,忙上前幾步。
“陛下,這裏頭大火未熄,屋梁隨時有坍塌的可能,還是去外頭吧!或許梨妃娘娘並沒有死呢!陛下,娘娘昏迷多日,可這具屍骨卻是好好的靠在榻前!這很是不尋常啊!就算是為了娘娘,陛下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龍玨軒從來沒有發現,原來,玉瑾瑤就是他堅強的理由,他並不知此刻的陸全福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但他卻是真真切切的信了,一把抓住陸全福的衣領,滿是激動的念念有詞。
“你也覺得梨妃沒有死,對嗎!你也這麼覺得,對嗎!”
似乎是因為自個兒的心願得到了莫大的認同,龍玨軒高興極了,陸全福隻是徑自看著眼前的龍玨軒,滿是擔憂:陛下,若是奴才說娘娘沒死,那娘娘就沒死,那就好了,可惜,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