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是第幾天了，仿佛有半個世紀那麼長，又仿佛一切都曆曆在目，開心也是過日子，不開心也是過日子，可是開心永遠是表麵上，真正的不開心其實隻有自己心裏清楚。
所以當譚澈重新出現在顧佳怡麵前的時候，顧佳怡如同見著一個陌生人似的，臉上無任何表情起伏。
“我回來了——”譚澈淡誠地笑著，隔了那麼多天，再次看見顧佳怡，譚澈在心理上發生了根本變化，你似乎可以感覺到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再沒了男孩氣的天真快樂，囂張跋扈，為所欲為，有的隻是一個男人滄桑的憂鬱。
“哦。”顧佳怡顯得漫不經心地給予該有的反應，但是心裏的某個地方就是那麼在乎，想問問他，為什麼要撒謊騙她，為什麼會跟程菲在一起，為什麼現在又說回來就回來。
“今天我來找你，是有事要跟你說——”譚澈莫名地就感到兩人之間氣氛很尷尬，好像誰都放不開，卻又彼此心照不宣。
顧佳怡略帶挖苦似的笑了笑，“什麼事情那麼重要，你還特意專門跑過來跟我說——”
“先找個地方，坐著談——”
兩人就去了附近一家奶茶店，麵對麵坐著，隻不過此時美味可口的奶茶誰都品不出它的香甜，倒還顯得有一絲又一絲的苦澀。
“你現在可以談事情了——”顧佳怡先開了口。
“喝完再說——”
顧佳怡並不配合，“這奶茶喝多太膩口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想說什麼就趕緊說吧——”
譚澈就這麼看著顧佳怡好長時間，逐後，才苦笑道，“你跟我在一起，就這麼沒有耐心，跟我多呆一分鍾，你都無法忍受是嗎？”
“你到底想談什麼，難道我們兩個就這麼傻乎乎地坐一個晚上，當然，你的人生由你支配，你想怎麼消耗就怎麼消耗，但請別拖著我陪你一起瘋！”顧佳怡覺得自己其實才瘋了，她那麼努力控製的情緒，麵對譚澈，還是忍不住情緒激動起來。
“如果我如你所願，以後不再來糾纏你，你老實告訴我，你至少有沒有那一點會懷念我——”譚澈的聲音有些沙啞，奶茶杯子已經被他捏的有些變形。
“真搞笑，你竟然會開口問我，會不會懷念你，譚澈，你說繞那麼多圈子有什麼意思，無非是你自己心裏有了選擇，其實你的選擇也不用告訴我，我更加也不會去幹涉！”顧佳怡真想拿包走人，走之前也必須讓自己看上去毫不在乎，丟了感情那不成還有一塊兒丟人，那她自己豈不是太可憐了。
“就是說，你知道我和程菲，你也不會在乎？那你到底在乎什麼？”譚澈連問道。
“我在乎我生活的平靜，我不希望因誰而改變，其實從一開始，我們就不該有任何交集——”
譚澈一個勁地在點頭，手裏緊捏的奶茶杯子，已經將奶茶給溢了出來，該怎麼說告別的話，即使顧佳怡已經在推自己離開，可為什麼自己卻那麼那麼的不舍。
顧佳怡覺得已經無話可講，提包準備離開，譚澈沒有抬頭卻猶如事先知道一般，按住了顧佳怡要起身的身子，“我知道你不想再聽我說下去，但聽完我說完，你再走行不行——”
顧佳怡的身體僵著，沒吭聲。
譚澈抬起頭，視線與她平視，“很抱歉，過去對你造成了很多困擾，但我從來不後悔我喜歡過你，以前喜歡你，現在還是喜歡你，可我有一個無法坦誠的過去，我必須要為這個過去付起全部責任，不是我想選擇誰，而是我根本沒的選擇，顧佳怡，還好，你沒愛上我，愛上我這種混蛋，你也許不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