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隨著慧竺郡主一行人來到了所謂“夜府”。
一路上,氣氛十分緊張,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慧竺郡主恨恨盯著彼岸,眼神仿佛要吃人般。如果說眼神能殺人的話,彼岸相信她已經死了千百萬回了。
在這種殺人的眼神下,她倒也悠然自得地欣賞四周的美景。因為她有那名神秘男子“罩著”啦。有他在,慧竺郡主不敢對她怎麼樣。所有她暫時安全。看彼岸這樣悠閑,完全不把她堂堂郡主放在眼裏,慧芸郡主氣得眼睛都快噴火了。
彼岸忍不住輕輕偷笑了幾聲。
原來她,也是會笑的。陽光下的她那麼耀眼,清秀脫俗,纖塵不染,宛如出塵的仙子,讓人不忍移開目光。
剛走進府中,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如同看到救星般,連忙跑過來向那名男子稟報:“三皇子,您可回來了。丞相已經等候多時了!”
夜皓翼挑了挑眉,這個丞相,給他一點顏色,就開染坊。
他側過身,冷冷地對著彼岸說了一句話:“等到慧竺的毒解了,你就可以走了。”說罷,便隨著管家朝大堂走去。
看著夜皓翼遠去的背影,彼岸沉思著。三皇子?看樣子是不好惹的主,連丞相都如此屈微。看來還是不要招惹他的好。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慧竺郡主一回府,便拿著解藥去“解毒”了。在走之前也不忘狠狠地瞪了彼岸一眼。見郡主回來,一大幫奴才,丫鬟全都爭先恐後,慌慌張張地跑去看郡主有沒有事。生怕慢了一秒,郡主又發脾氣了。看來,她們已經吃盡慧竺郡主的苦頭了。
人全都走光了,彼岸隻得獨自一個人在這個恍若迷宮的大宅院慢慢閑逛。
天邊,殘陽如血,偶爾有幾隻孤鳥飛過。
彼岸感到胸腔有一股氣堵著,心中流淌著莫明的悲哀。
她就這樣穿越了?那。。。她卻找不到理由詮釋這種悲傷的由來。她是那麼的無足輕重。她失蹤了,沒有人會去找她,地球也不會因她的消失停止轉動。沒有人會在乎她。她就像一粒塵埃落入了大海,無跡可尋。
她到底還在期待什麽?
期待老頭子因為她的消失捶胸頓足嗎?
期待姐妹們因為她的不見食不下咽嗎?
期待林宇軒因為她的蒸發後悔莫及嗎?
。。。。。。這些她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
她不是所有姐妹中最好的,而老頭子手中的精英不計其數,她的消失又意味著什麼呢?
姐妹們對於死亡早就麻木了,而她僅僅是下落不明而已。
至於林宇軒,他現在身邊又不知道是哪個女人。恐怕,他早已忘記一個叫蘇莉沫的女孩了吧!
答案就是,不會。
他們不會因為她的消失捶胸頓足,也不會因為她的不見食不下咽,更不會因為因為她的蒸發後悔莫及。她隻是他們生命中的過客,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就像那天林宇軒說的“我和你再無瓜葛。”
也許,再過幾年,更或者要不到幾年,當有人提到“蘇莉沫”這個名字時,會有人冥思苦想半天,然後反問一句:“是誰啊?”
天像鉛一般陰沉沉的,死氣沉沉地壓在人們頭上,讓人喘不過氣。好像要下雨了。
彼岸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一個聲音興奮地高喊著:“莉沫姐姐!莉沫姐姐!”彼岸疑惑地轉過頭去,還沒反應過來,一團粉紅便撲進了她的懷裏。
彼岸想要掙脫,卻無奈對方像個鼻涕蟲似的粘著她,隻得任其抱著。彼岸細細地看著懷裏的人兒,隻見她膚色如雪,眼波盈盈。烏發如漆,挽了一個簡單的髻。髻上插著一支粉紅的珠花簪子,上麵垂著流蘇,她每一舉一動,流蘇就跟著她搖搖曳曳的。
仿佛感受到了懷中的人兒輕輕的啜泣,身子微微地顫抖,彼岸僵硬地用手輕輕拍著她的頭。感受到了彼岸手心傳來的溫暖,懷中的人兒不再啜泣了,緩緩地抬起頭,睜著一雙含淚的美目,看著彼岸,說:“梨沫姐姐,你終於回來了!蘭兒,蘭兒好想你!”說話時,還帶有一絲哭後的哽咽。
“嗯,姐姐回來了。姐姐也很想蘭兒啊!”看著她純淨的眼睛,彼岸也不忍心傷害她。不禁軟下了語氣。原來,“自己”會有人關心。
聽見姐姐這樣說,剛收回去的眼淚又差點掉了下來。“爹爹他們都說姐姐你死了,可蘭兒知道姐姐沒死。”蘭兒抽了抽鼻子,繼續說到。
“爹爹?”難道是這具身體的爹?
“姐姐,你不記得爹爹了?”話音未落,眼淚便“刷刷”地往下落,哭得梨花帶雨。
“啊?不,姐姐當然記得爹爹還有小蘭了!我隻是問爹爹最近怎麽樣了。”彼岸連忙手忙腳亂地安慰著她。
“爹爹最近升職為丞相了。”小蘭總算止住了眼淚,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丞相?也就是三皇子見的那位?
但是,這具身體是怎麽死的呢?又有誰大膽到對丞相的女兒下手?看來以後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