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在眾人驚異,羨慕,還有更多嫉妒的目光下,拉著蘇蘭的手,光明正大地踏進了丞相府。
鉛灰色的烏雲彙聚到了一起,彼岸看了看天,陰沉沉的,好像快要下雨了。
原來“她”真的是丞相的女兒!但是丞相看到自己本來以為死了的女兒平安歸來,並沒有表現出歡喜的神情,淡淡地說了一句:“下次小心點。”後便打發彼岸和蘇蘭回去了。
“下次小心點。”這句話讓彼岸感到疑惑。為什麼這句話感受不到一點父親對女兒應有的慈愛和關懷?反而像對家裏仆人將瓷器打碎後說的話。但她卻不能問,隻得憋在心裏。
彼岸隨著蘇蘭來到了一個名叫“煙雨閣”的地方。看著匾上蒼勁有力的大字,彼岸心裏有一種莫明的熟悉感,好像她曾在這裏長居過的一樣。四周的景物似曾相識,卻又有一絲陌生。她的意識裏模模糊糊地知道這閣樓的地形,但很飄渺,想抓,卻抓不住。難道她的前生在這個閣樓生活過?她連忙搖搖頭,否認了這個荒廖的想法。
“梨沫姐姐,我們終於到家了!”蘇蘭高興的歡呼聲打斷了彼岸的思緒。家?整個丞相府不是她的家嗎?難道對她而言,這個“煙雨閣”才是她的家?
當彼岸走進“煙雨閣”才發現裏麵並沒有她想象之中的金碧輝煌,倒像電視上演的冷宮的模樣。她不禁感到詫異。在奴婢們不屑的眼神裏,更加證明了彼岸心中的猜測——這原來的“蘇莉沫”是一個不受寵的主!
天色越來越暗,夜,悄悄地來了。
人們紛紛入睡了,整個丞相府停止了白天的勾心鬥角,明爭暗鬥,陷入了一片安靜祥和之中。
真的下雨了呢。
雨絲很細,很綿,像空中飄浮的柳絮。像霧似的雨,像雨似的霧,絲絲縷縷纏綿不斷。
窗外,樹下的葉子鋪滿一地,緩慢地潰爛在雨水裏。空氣裏浮動著一股腐爛的樹葉的味道。
彼岸披著一件外套,想出去透透氣。夜風很涼,彼岸抱著雙臂,這樣才能使她感到有些安全感。
路過蘇蘭的房門前時,看見裏麵還亮著燭燈,她敲了敲們,卻沒有人應聲。一絲絲不安從彼岸的心底蔓延開來。彼岸再用力地敲了敲們,依然沒有人應聲。
彼岸感到惶恐萬分,不詳的預感更加強烈了。她用力的踹了幾下門,門卻紋絲不動。她無意中瞟見了窗台下的磚頭,便連忙跑過去將其拿起,一個接一個朝門狠狠地扔過去。
在磚頭的撞擊下,門好不容易開了一絲小縫。彼岸見此,馬上趁機再用力的踹了幾下門。門,終於開了。
彼岸慌慌張張地跑了進去。看見了安穩地躺在床上的蘇蘭,她稍微鬆了一口氣。彼岸走上前,看見蘇蘭雙頰緋紅,雙眼迷離,滾燙的汗水從額頭滑落。彼岸一摸蘇蘭的額頭,手便馬上觸電般的收了回來。
好燙!
“來人啊!快來人啊!”怎麼辦?蘇蘭發燒了!她手上沒有治發燒的藥,也沒有時間再去配藥了。在醫學落後的古代,她不知道發燒意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