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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連忙說:“怎麼能要你的錢,”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且這事說來說去我也有責任,哪怕當時林以墨非常肯定犯人極度危險,但我應該有自己的判斷。那人也的確是重罪,不過按法律來說,應該本以從輕從緩的原則,是我們太擔心你閃失的緣故。”

笑笑看她一眼,低聲說道:“不如說是擔心林以墨未婚妻身份的緣故。”

婉怡毫不諱言地點頭:“這肯定也有相當的關係。”

笑笑聞言把頭深深地低了下去。

婉怡安慰地在她肩頭上拍一拍:“你別太責怪他,做善事本來就是要人心甘情願,不做善事也不犯法的。別擔心了,我馬上去籌錢。”

“那……我過段時間還你。”

“嗯。”婉怡笑了笑:“你還我,我也不客氣,反正你比我有錢。”

她站起來,又頓一頓:“笑笑?”

“嗯?”

“這幾年……你過得好麼?他對你好不好?”

笑笑輕聲回答:“很好啊……我挺知足的。”

婉怡躊躇一陣,似乎用盡全身力氣道:“那就好,我……我是……真的希望你好。”

“謝謝。”笑笑細聲回答了一聲,又似乎生怕對方不相信,更或者是堅定自己的信心,連忙追加事例:“他很愛我,這次你也看到了,我出事他都急成什麼樣子了;平常就更不用說了,我想要的他都會送給我,我的願望……他都會……”

她猛然收住聲音,都會什麼?這時候說這種話,更像一個笑話!

婉怡幾乎不忍心看她臉上這刻的表情,胡亂點頭道:“嗯,你覺得好就行了,隻要你開心。”

“我很開心,真的,從沒人對我這麼好過,從來沒有!”

玻璃窗外是軟紅十丈、繁華似錦的大都市,喧鬧靡麗,她們兩個都不在作聲了。

婉怡的仗義援手並沒有改變謝長華的命運,等待她們的是已經空了下去的慘白病床,笑笑怔怔看著那個角落裏的空蕩蕩的床位,身體像風中的葉子開始顫抖。

婉怡抱著她的肩膀,柔聲道:“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甚至……你也怪不了林以墨,就算他肯救,或許她也等不到,這是命!”

笑笑呆怔半晌,忽然一把揪住她的衣服,爆發地放聲大哭:“婉怡,我好辛苦,真的好辛苦。我很怕啊,他不是我想要嫁的人,越來越不像……我改變不了他,但是也改變不了自己,我覺得很難受……”

婉怡摸著她的頭發,思考一會,終於咬牙說道:“那就不要嫁!為什麼一定要嫁給他?”

“他那麼愛我,你不知道,婉怡,你不知道他是怎樣的愛著我,我說不出口。”她像個小孩子似的揪著她,把臉貼在她的警服上,那上麵有個肩章,劃到臉也不覺得痛,隻有一串串淚水順著麵頰滑落下來:“這次回來之前,我已經動搖過一次,我們這四年裏發生過許許多多類似這樣的事情,我被人扔過雞蛋,有人往我們的房子裏扔鞭炮,牆壁上被人塗咒罵的標語,有人來抗議,他直接讓司機軋過去!可是我想我總能改變他,總能,我舍不得他……我怎麼變成這樣子了?軟弱、怯懦沒有主見……這明明是我最痛恨的樣子!”

婉怡任由她緊緊的抱著,緩慢說道:“兩個人在一起,性格不合不可怕,愛好不同也沒關係,甚至在很多人的婚姻裏,不那麼相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其實是人生觀,笑笑,你和林以墨根本就是人生觀截然不同的人。”

她靜靜站了一會,麵上神情變幻莫測,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咬牙低聲說:“如果你真心快樂,我會把這件事情當作永久的秘密放到心裏,但是如今,你這麼不快樂,我為什麼還要隱瞞?我一定要告訴你!是,林以墨很愛你,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愛和他的占有欲,我們都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他曾經做過的種種,讓我為你的將來齒寒!那個人,隻生活在自己世界裏,從不理會別人的感受,一個人如果完全遵照他的內心去活著,要麼是一個瘋子,要麼是一個神話。他自己瘋就算了,還要拉著你陪葬!”

笑笑慢慢鬆開摟住她的手,一陣徹骨的寒意席卷全身,她近乎崩潰地望著她:“你要告訴我什麼?我們是誰?”

“我們——就是你、我和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