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際驅馳
風染翻出個白眼,掃了一下賀月,輕聲但堅決地說道:“吃藥。”這藥對身體不好?反正他也活不了幾年,這麼愛惜身體幹什麼?綁他?賀月是不是上癮了?怎麼一提到綁他那眼神就那麼熱切?他得多想不開,做了都統帥,還讓賀月綁他辱他?
賀月略有些失望,把那藥直接喂進風染嘴裏,手指輕輕觸到一下風染的唇。怕那藥味留在嘴裏,讓風染難受,又去端了茶給風染嗽口,道:“太醫說,這藥丸最多可以吃兩丸,你要是痛得難受,就跟我說,再吃一丸。”
風染躺好道:“嗯。”,他自小體毒纏身,時常發作,對疼痛的忍耐力比常人強,不過就是把傷口上已經腐爛的肌肉剔去而已,覺得那藥丸吃不吃都無妨。隻是躺了一會,覺得賀月半天都沒有動作,回頭一看,賀月還愣著。大約是感覺到風染回看自己,賀月回神道:“我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哈,”風染失笑道:“隨便,來吧。”把頭埋進臂彎裏,笑得直抖:“要不,你再去問問太醫?”
風染竟然敢笑話自己學藝不精!真是跟以前不一樣了!可是這樣的風染,顯得比以前任何時候都鮮活靈動,活色生香,比任何時候都動人。賀月惱道:“別笑了,小心割著你。”
風染隻覺得溫暖的手指輕柔地撫上了自己的背脊,然後在背脊上緩緩地移動,時而用力,時而輕柔。那觸感,帶給風染一陣陣酥入骨髓的戰栗,甚至賀月手指上的薄繭,輕輕刮擦著肌膚,都讓風染酥麻得無比舒服,雖然有刀鋒刮過傷口時輕微的痛楚,但那酥麻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從背脊上透入到身體裏去,又從身體裏蕩漾開來,心越跳越快,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風染隻覺得快要沉溺下去了!
“陛下!”風染猛地叫道。
賀月趕緊停了手,緊張地打量著風染:“很疼?”
風染一個激靈,忽然清醒了過來,道:“不,沒事,繼續吧。”有那麼一瞬間,風染脫口想問:你給我吃的是不是媚藥?不然,他的身體怎麼會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欲望?他早已經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年了,他很清楚剛才由賀月的手指在他身體上拂過,帶來的入骨酥癢是什麼意思。
“那你叫什麼?”
“臣怕睡著了。”
賀月鬆了口氣道:“那就睡吧。”對著那光裸的流暢背脊,橫陳的玉體,賀月什麼都不敢做。如果風染睡過去了,沒準還能揩揩油,略解幹渴。
身體正處於亢奮的當口,哪裏睡得著?風染把頭死死埋在臂彎裏,咬著牙拚命抵受背脊上傳來的陣陣酥軟感覺,控製著身體不要發生任何的反應,這番忍耐竟覺得比抵受痛楚更加辛苦煎熬。崩緊了身體,拚命忍住想幹點什麼的衝動,還要拚命地力持平靜,生怕被皇帝看出異樣。臣子被皇帝的手指輕撫就撩起情欲,那成什麼話?一直到賀月給風染料理好傷口,拿布帶包紮上,風染才覺得一身緊崩僵硬得快要虛脫了。
其實剔腐包紮並沒有進行多長時間,賀月的手法不夠嫻熟,但也絕不生疏,尤其怕風染痛著了,下手格外輕柔。看風染忍耐成這樣,賀月有些心疼地埋怨道:“這麼疼?幹什麼要忍著?太醫都說了,那藥可以吃兩丸。”
就怕那藥丸,越吃越不對勁!風染想,沒準是賀月把藥拿錯了?不過話說回來,媚藥是禁藥,太醫的藥箱裏不可能隨隨便便放瓶媚藥。那為什麼賀月不過就用手指拂在他背脊上,他的身體會有這樣的反應?好在賀月給他處理完傷口後,風染便覺得堆積在身體裏酥麻的感覺漸漸消散了。風染也不分辯,隻道:“臣一向皮粗肉糙,歇歇就好了。”
賀月扶著風染在躺榻上躺好,熟門熟路地從一扇書櫥裏抱出床錦被來,聞了聞,並沒有黴味,道:“是給你準備的新的。”便給風染蓋上。見風染甚是驚訝地看著自己,笑道:“我以前有時批文批得晚了,太累時,就直接歇在書房裏,”指了指那扇書櫥:“底下人就在那櫃子備了被褥。”
也對,賀月曾在這書房裏辦了五年多的公務,自然比風染更加熟悉書房。
賀月隨身坐到躺榻邊上,看向風染,道:“你身子好轉了?剛我摸著,你身上是暖的。”剛才他摸著風染身上是溫暖的,跟常人無異,不像以前,還沒入冬,身子就開始冰涼了。
風染溫容一笑,道:“陛下怎麼忘了,臣已經恢複了功力,醒著時可以靠運使內功來維持溫度,隻是夜裏睡著了,仍是冷。”到如今,風染的功力也不過隻恢複了全盛時期的七成左右,一直未能再次凝練出毒內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