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吃驚了,說:“咋沒聽你說過,阿姨還敢跑到作案現場去講課?一般的人,不早嚇堆了?是夠驚險的!落沒落下疤痕?”
我不以為然:“這算什麼,還有更驚險的,等我有時間了再給你講。那時我開學走了,你當然不知道。長奇和連任可是跟著擔了不少的心呢。”
張磊說:“咱們快點吃,一會我去看看阿姨。”
長奇笑著說:“別,別,我幾乎天天去觀察,我老幹媽的臉早好了,挺光滑,除了皺紋以外,再沒別的了。一會吃完飯,還是到我店裏玩會吧?”
劉揚說:“誰上你那破店裏幹什麼去?想玩遊戲吧,機子都是壞的;想找個小姐吧,你那裏還沒有;想填大坑吧,對門就是派出所。我說當初你怎麼就看好那地方了?”
長奇笑著說:“你別胡說,咱可是根本人家的孩子,從來不做惡。做生意當然得到自然保護區去,夏天的時候,晚上睡覺都不用關門,防盜鎖錢都省了。”
張磊說:“恩,大惡是不做,可經常做點讓警察心裏刺撓撓的小惡。下逮捕令抓你吧?不夠判的!放寬政策不抓你吧,還激起民憤了,就你這事不好整。”
長奇笑著說:“靠,我踢你吧,怕啟航說我打狗欺主,不踢你吧,我的腳還刺撓撓的。”
一句話把大家都逗樂了,再看連任,已經斜歪著靠在了長奇的身上,長奇用一隻胳膊摟著他。連任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到是那瓶《綠茶》飲料喝下去不少。張磊說:“連任累了,咱們把他送回去?”
連任說:“你們聊著,我靠大哥一會就好了,聽你們說話,我很開心。”
我看看快到八點了,就到服務台結了帳,張磊和劉揚也搶著要付錢,我把他們推了回去,說:“咱們今天就這樣,改天你們請我就是了。”
我對連任說:“老三,時間不早了,我們送你回醫院吧,我這出來也小一天了,真得要回家慰問一下你老媽不是?”
連任點了點頭。看來他是真的乏了,話也懶得說。
劉揚和勝利兩人去了台球廳,我們四個人打了一輛出租車到市醫院,張磊和長奇把他夾在了中間,他一直依偎在長奇的懷裏。長奇真是個好樣的,連任怎麼挖苦他,他都不記恨,還是盡心的照顧連任。到了樓梯口,他看了看疲憊不堪的連任,就把連任背了起來:“你別看你長的比我高,我背你到五樓沒問題。”
連任比誰都明白,知道是大哥怕他上樓累,不讓他走了。趴在長奇的身上,心裏熱乎乎的,但他沒有說話。他比長奇高大,雖然瘦了,可骨頭架子的分量還在。到了二樓,長奇有些上喘了,他說連任:“你不下來,還賴在我的身上幹什麼?小心讓爸看見了,下次不讓你出來。”
連任用手拍拍長奇的臉,說:“大哥,你的後背很暖和,好人做到底,你背我到門口。”
長奇笑著把他扔在了地上:“美的你!你這三百來斤呢,存心想把我累趴下咋地?”
連爸爸聽到了說話聲,已經迎了出來:“你們回來了?張磊也來了哈?”
張磊說:“恩,連叔叔好。”
進了病房,連任一頭倒在了床上。他的二姨夫也在,今晚上他和連爸爸在這護理。連任這一病,不知牽動了多少人的心,他的媽媽都快支撐不住了,他二姨心疼姐姐,一直沒回家。二姨夫家這幾年真的牛b了,搭建了幾畝塑料大棚,種植反季節蔬菜,收入相當可觀。人就是這樣,千萬別讓他閑,累死累活的不管幹啥,折騰著有了營生做,才算步入了滄桑正道,才有人肯尊敬你。所以現在看起來,二姨夫也是蠻和藹可親的。
連爸爸給長奇拿來了藥和水,連任皺了下眉頭:“都是什麼藥啊?就拿來讓我吃。跟你們說多少次了,藥瓶子要保管好,你看看,好幾瓶沒有貼標簽的!吃幾片呀?搞錯了怎麼辦?”
連爸爸說:“我問大夫了,這個吃兩片,那個吃半片。記著呢,不會錯。”
連任吃了藥,睡下了。連爸爸說:“回去吧你們,明天再過來。對了,今天你們吃飯誰拿的錢?”
長奇說:“啟航拿的。爸,這事就不用你管了,好好照顧連任吧。”
連任的爸爸和二姨夫送我們出來,我剛走到門口,連任又喊我:“二哥,你說的組隊去搶柳婷,還算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