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英雄賊膽(1 / 2)

長奇說:“這下可好,啟航一回來,他爸圈不住他了。”

我當然也知道,連爸爸是抗不住連任鬧他的,不妥協也不行。

過了沒多久,連任就全副武裝成紅火碳一樣的滾了進來:“哈哈,我靠,來晚啦啊。”

又轉身推跟在他身後的爸爸:“好了,好了!你走吧,我吃完就和大哥二哥回去。”

我和幾個哥們都說:“連任,別的呀!讓你爸和我們一塊吃吧,快都回來坐下。”

其實我不是個隨和的人,叫連任爸爸的時候也很勉強,甚至可以說是被逼的。自從連任和長奇在我家認了爸媽之後,我也就是一笑了之,沒往心裏去。誰知大家都認了真,連媽媽當然不能輕而一舉的便宜了我“阿姨”,他們也謀劃著要往家拐兒子。

這不,再到連任家的時候,他的媽媽也準備了豐盛的飯菜招待我們,我卻不磕頭,在飯桌上若無其事的端起了酒杯:“叔叔,謝謝您的熱情款待,做了這麼多的菜。隻能借您的酒,表示我的謝意,來!我敬叔叔一杯。”

連爸爸當時就把筷子撂下了,不肯喝我的酒。我腦袋笨,硬是沒反映,回頭不解的看著連任和長奇,他倆卻在那裏偷偷的樂。這時長奇也端起了酒杯:“爸,你喝我的酒吧。”

我這才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臉,笨拙的說:“爸——喝酒。”

連爸爸的目的達到了,端起酒一飲而盡。他說:“兒子們,從今以後,你們要象親兄弟一樣親,互相幫助,互相扶持。你們未來的路還很長,平平安安的時候,別忘了互致一聲問候,經曆風雨的時候,別忘了要牽著手走。”

有了家長的介入,我反而覺得不那麼自由了,就好象是真的把我們綁在了一起,雖然兄弟之間的情誼沒淡,卻多了一些道義上的責任似的,當時年紀小,到也沒往心裏去。現在不行了,對連任,我多了幾分牽掛,多了幾分痛楚,想到了以後,甚至顧慮還要更多。。。。。。

連任挨著長奇坐下了,他的興致雖然高,可還是衰弱。連爸爸站在門口叫我:“啟航,你過來,爸和你說點事兒。”

我走了過去,連任的爸爸說:“啟航,我就不在這兒吃飯了,省得你們拘束。你照顧連任吧,別讓他喝酒,其他的他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吃完飯你和長奇把他送醫院去。我回醫院去等著,別鬧的太晚了,你剛回來還沒休息,再說他還得吃藥。”

我說:“放心吧,我知道了。不用惦記,我們一會就回去。”

看他爸爸走了,連任說:“哈哈,我終於解放了!服務員,上菜。”

張磊說:“哥們咋整的?咱們沒事逛逛飯店,商場什麼的,醫院那破地方,你去幹啥?”

連任說:“我靠,你以為我願意去那鬼地方?那裏的消毒水和棺材板子一樣味兒,熏的我喘不過氣來。那些老頭子病了也不老實,天天哼哼,聽的我頭都大了,氣的我也哼哼,比他們的聲音還響,看誰能哼哼過誰?哈哈,我現在公布一個最新發現,原來哼哼的感覺確實很爽。”

大家都笑了,說:“沒聽說過,這招兒挺新鮮!”

菜陸續的擺上來了,連任叫:“服務員,給我拿個盤子來,我非得吃不了兜著走!”

劉揚和勝利跟連任不是很熟,隻是跟著打哈哈湊趣。服務員小姐拿來了盤子,連任說:“大哥,你給我夾菜,我他媽的站起來費勁累的慌!”

我問他:“給你燉的鴿子肉吃完了嗎?”

他說:“吃了兩口,感覺沒滋味,隻喝了點湯。”

於是大家都給他夾菜,盤子裏堆的滿滿的。張磊說:“我靠,你還不能喝酒,這事掃興!”

連任說:“我們家老爺子聽風就是雨,專門信大夫的。臨來時說了:你要是不聽話在那兒喝了酒,回來我就揍你。咱不能找著挨揍對不?”

勝利說:“我小時侯真怕挨揍,那打一下真疼啊。現在不怕了,也不知是老爺子歲數大沒勁了,還是我肉皮長的太厚抗揍了。”

張磊說:“挨頓揍怕啥地?咱們大老爺們還能怕那個?我星期天上街,遇上兩個小偷,偷一個老大爺的錢,我他媽的看不下去,就徑直從他們的中間穿了過去,還撞了那個大爺一下說:張叔,怎麼一個人上街呀?嗨!那老爺子硬是沒覺警兒,還說:小夥子,你認錯人了吧?你說這老糊塗蟲糊塗不糊塗?沒把我氣死!後來那兩個家夥就跟著我,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我轉身看著他們說:哥們,咱們是單挑呢?還是你們倆一起上?那倆家夥合計了一下說:哥們,你認錯人了吧?我們倆不認識你。說完他們走了,所以呀,遇到壞人你別怕他,和他鬥!”

連任笑著說:“靠,小樣的,怎麼說話呢?我爸是壞人嗎?”

張磊也笑了:“嘿嘿,我說錯了!認罰一杯?”

我也笑著說:“你那算什麼?我老媽那才叫猛!去年剛過完春節,她上我大姨家去回來,已經晚上快九點了,剛走過市政府道南的大橋,遇上了一個劫道的,手裏還拎著一槍,頂住住了我老媽的後腰,說:識相點!把身上的首飾,兜裏的錢,都拿出來。我老媽用手扶了一下眼鏡,才慢慢的轉過身,又仔細的看了看他,語重心長的說:小夥子,你年紀輕輕的,幹點啥不好?這攔路搶劫的事,可是犯法的。。。。。。她的話還沒說完,那劫道的火了,罵道:我讓你他媽的教訓我!抬手照著老媽的臉上就開了一槍。這邊一鬧騰,驚動了很多人,劫道的跑了,我老媽自己捂著臉上了醫院。等我和老姐趕到的時候,醫生已經從她的半張臉上摳出了十七粒鋼砂。老媽的臉被糊上了紗布,還笑嗬嗬的對我說:兒子啊,這下可壞了,媽的臉皮被子彈打透了。你們說說這老人家的膽子,不就天生是作賊的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