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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沈展鵬和汪美然有點詫異地問,“既然在家怎麼沒一起過來?”

董宛咬咬唇,臉上有點沮喪,“他……他有點不舒服,就沒過來”

聽著她的話,看著她關切憂慮的表情,沈子貿有點木然地看著她。

“怎麼不舒服?快點去請大夫過來看看呀”汪美然著急地說。

“媽”董宛連忙叫道,語氣有點慌張地說,“不礙事,他就是昨天吃的有點不好了,所以……”

沈展鵬碰碰汪美然,給她使了個眼色,汪美然立刻會意,再看看董宛的麵色,就誤會以為小夫妻新婚燕爾難免疲累,於是岔開話題,笑著叫碧碧,“既是這樣,你給大少爺把早餐送過去”

沈子貿伏在椅子上,從始到末一句話都沒說,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父母會意的眼神以及董宛尷尬的神色,他的心突然一陣刺痛,讓他皺起眉,捂住胸口。

卻聽董宛說,“媽,我給他送去吧”說著,董宛接過碧碧手中的托盤,汪美然知道她也無心思吃飯就點點頭叫她去了。

沈子貿覺得方才就好像有一根尖利的針在刺著自己的心,此時他直起身來,正看到董宛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突然他變得毫無食欲。

他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汪美然叫住他,“不好好吃飯又去哪兒?”,沈展鵬也看向他。

“爸,媽,我不餓,學校裏還有事我先走了”說完他也不等他們同意,就大步地走出了飯廳。

“貿兒……”汪美然正要叫,沈子貿早跑遠了,她扭臉對沈展鵬抱怨,“你瞧他這副德性”

沈展鵬倒看得開,“讓他去吧,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事,快點吃飯吧”

汪美然隻得歎了口氣。

落紅軒的書房,沈子商坐在書桌旁,黑眸定在手心裏那塊梅花玉佩上,他怔怔地出神。慢慢的似乎有一個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在自己眼前。

小女孩大概隻有五六歲模樣,水靈靈的臉蛋梳著兩條烏黑的小辮,而男孩看上去有十來歲,個子卻已經很高,長得虎頭虎腦有雙深黑的大眼睛。

小女孩稚聲稚語地對男孩說,“子商哥哥,為什麼他們都說我是你的小媳婦呢?”

男孩笑得像個小大人,“是呀,你就是我的小媳婦,長大了沈子商一定要娶董宛為妻,宛兒,長大了你願不願意嫁我?”

小女孩歪歪頭,“我當然願意嫁給子商哥哥了”

男孩說,“嘴上說不算,你要起誓”

小女孩當真舉起手說道,“宛兒發誓長大後一定要嫁給子商哥哥”說完,她解下腰上一直戴著的玉佩交給男孩,“這個是爸爸給我媽的信物,正合著我媽的名字呢,我出生的時候我媽也是照上麵的字給我起的名字,就一直給我戴著,現在我把它送給你就當做信物”

男孩接過來小心地摩挲著,“那你以後不就沒了麼?”

小女孩一笑,將脖子上係著的玉扳指拿出來,“你瞧,還有這個呢”

男孩怔怔看著她,他也有同樣的玉扳指,聽母親說玉扳指是一對,父親把刻有“有我知音”的一枚送給了董伯伯,後來董宛出生後,父母就給他們定下了親事,互相交換了定親信物,原來董伯伯的那一枚現在戴在他身上,而父親的那一枚由董宛佩戴。

而董宛一直不知道他也有同樣一枚玉扳指項鏈,所以現在才又把梅花玉佩給了他,他當然高興,因為這塊玉佩是董宛自願給他的,她還許了誓。

回憶讓沈子商僵硬麵頰出現了一絲柔和。自從玉佩跟了他,他一直當寶貝一樣戴著,直到那天,他們舉家搬到上海,他死命地將脖子上戴的玉扳指摔在地上。

那時他更恨的是自己,恨自己的跛腳,這樣的他怎麼能再配得起董宛呢,可是即使離開了天津,離開董宛那麼遠,他的心卻仍舊充滿著一種絕望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