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葉粥被冰鎮過,所以,入口冰涼,而冰片入腹,又能繼續緩緩散發涼氣,讓這絲涼爽延綿不斷,果然是解暑的佳品,再加上銀耳的軟滑,荷葉的香氣,又是滿足了口腹之欲。
景自箴一邊喝著,一邊讚道:“老太太真是會享受,我在威爾斯利的時候,是靠荷蘭水和冰淇淋度過炎炎夏日的,唉,好像蘇州這邊沒有瓶裝荷蘭水,隻有散裝的那種,看上去很不幹淨,我也就不想喝了,不過洪記賣的冰淇淋還是不錯的。”
“以後我讓金福買了送進來。”樊亦白寵溺地看著她,也喝了一口粥。
“不用了,還是去洪記現吃的好,天氣這麼熱,買回來都化掉了,不好吃。”景自箴挑剔道。
“這就是你笨了,把冰淇淋放在保溫壺裏,幾個小時都不會化的。”樊亦白笑道。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景自箴不服氣,瞥他一眼,嘟囔道:“小聰明而已。”
樊亦白聽到,一點兒都不生氣,還點頭承認,說:“沒錯,我是小聰明,你有大智慧。”
景自箴洋洋得意,繼續喝著自己的粥,不一會兒,一碗見底,樊亦白那碗也是一樣。
樊亦白叫茜柔把空碗收拾走,兩個人繼續下棋。
隻是,這冰片銀耳荷葉粥帶來的涼爽很快就消失殆盡了,緊接著就是竄起了一陣無名之熱,一下子就彌漫了全身。
景自箴拿起一把扇子扇著,卻是絲毫不能減少這股燥熱,看著棋盤上自己的棋子被樊亦白又吃掉了一個,她煩躁地一推,棋盤上的棋子不穩,墜落在地。
“我不想玩了。”景自箴皺著眉頭道。
此時,樊亦白也是熱得不行,而且,他發覺自己的某處有了一些動靜,而心裏也產生了一些衝動。
妻子就在麵前,卻不能同床共枕,對這一點,他的確很鬱悶,可是,如今好不容易哄得她對自己不那麼冷冰冰了,他可不敢輕舉妄動,再破壞了他們之間的和諧。
再說,傷還沒完全好了,也不適合做啊。
可是,看著眼前的妙人兒,他無法撫平那股衝動,於是,索性趁機回房,不看,也許會將這股勁兒緩過去。
景自箴懶得去收拾棋盤,也躺倒在榻上,心靜自然涼,可是,心根本靜不下來啊。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一種莫名的渴求從身體的深處漸漸蔓延出來。
好熱。
她解開兩顆扣子,用力扇著露出的皮膚,羽毛扇劃過凝著汗珠的如雪般白皙的肌膚,她那股渴望更加濃重了。
她的兩腿開始交在一起磨蹭,手,不受控製地往下麵摸去,可是,剛剛碰到,理智中的羞恥感又讓她連忙收了回來。
景自箴,你瘋了!
景自箴,你還要不要臉?!
她在心裏罵著自己,並將手壓在了身後,緊閉雙眼,讓自己盡量放空思維,不去想那些事情,然後,一遍遍地做著禱告與懺悔,隻希望能通過上帝的力量來扼製住體內的魔鬼。
“啊!”房間裏傳出樊亦白一聲近乎絕望的喊聲。
景自箴睜開眼睛,熱汗濕透了她的衣裙,也讓她的身體軟弱無力,可是,她還是強撐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朝著內間走去。
推開門,借著月光,她看到樊亦白正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折騰著。
景自箴忙點亮了蠟燭,走到床邊,虛弱地問:“你……你還好吧?”
景自箴的聲音在樊亦白聽來,簡直猶如勾魂攝魄的魔音,直逼他的理智遠離他,可是,肩膀上的疼痛又在將他的理智往回拉。
“我好難受。”樊亦白應聲。
“是傷口裂開了嗎?”見他這麼劇烈地晃動,隻怕是把傷口撕裂開了。
景自箴剛將手伸向他的肩頭,樊亦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乞求地說:“幫我,求你。”
看著痛苦的男人,景自箴實在是狠不下心來,也就顧不上自己此刻也是身體痛苦難捱的狀況了,而且她覺得自己的情況怎麼也比樊亦白看上去好些,所以,還是先幫他吧。
景自箴點頭應了。
隻是樊亦白卻沒了聲音,他不說,她怎麼幫啊。
不知為什麼,在嗅到樊亦白身上散發出來的因為汗濕而產生的特殊味道時,她的心似乎感到了一種別樣的愉悅。
景自箴忙甩了甩頭,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樊亦白的樣子很是痛苦,似乎是在掙紮著什麼,過了片刻,他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沒關係,你快說,讓我怎麼幫你?”景自箴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