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未晞願意相信第一銘是出自善意的,也許是第一銘一直以來表現出的真誠,也許是經過官司一事第一銘不問因由的就幫她找資料,也許是第一銘毫不戒備地將家裏的鑰匙給了她。
原來,短短個把月的時間,他們已經經曆了不少呢。
顧未晞給喬言擺好了餐具,喬言用能活動的右手拿起勺子吃了起來,並抬頭看著顧未晞道:“媽媽幫叔叔,我自己吃。”
自從顧未晞回工廠上班之後,喬言的午飯就已經開始自己吃了,隻是顧未晞溺愛,晚上過來時,總是要親自喂他而已。
第一銘坐到輪椅上,顧未晞推著他出了門。
“咱們去哪裏方便你說話?”顧未晞微笑著問。
“你跟我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第一銘表示滿意。
“不是靈犀,是了解,那些小護士們看你時眼睛都冒桃心了,有什麼表格,早就跑著給你送過來了。”顧未晞調侃道。
“那也說明你經常觀察我,注意我。”第一銘唇角一挑,勾出一個壞壞的笑。
“快說,否則,我把你推回去。”也許是被師傅影響的,顧未晞很不習慣跟第一銘用這種方式相處,立刻一本正經道。
第一銘斂了笑意,讓顧未晞把他推到離病房比較遠的地方,然後說出了他的發現。
喬淮生不喜歡小言,顧未晞能覺察到,但喬淮生竟然對小言做出這麼殘忍的事,這令顧未晞無法接受,難怪他能在那個緊張時刻不顧及小言的安危而說出刺激邱瓷的話,之前,她以為喬淮生是幫凶,如今,她明白了,喬淮生是在利用邱瓷來要小言的命。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顧未晞的情緒幾乎有些失控,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喬淮生,去當麵質問他。
“未晞,你冷靜,一定要冷靜啊。”第一銘連忙勸道,緊緊抓住了顧未晞的手,沒讓她衝去電梯間。
“小言是我的孩子,你讓我怎麼冷靜?”顧未晞想甩開第一銘的鉗製,卻甩了半天也沒甩開。
“你不冷靜就能幫小言擺脫恐懼?你不冷靜就能製裁喬淮生?如果你不冷靜就可以解決一切的話,那你就不冷靜吧!”第一銘斥聲道。
顧未晞停止了掙紮,大口喘氣,她在平複自己的心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是啊,不冷靜不但不能解決一切,可能還會讓她做出錯誤的判斷。
“我告訴你這一切就是讓你更加看清喬淮生這個人,防止以後,他花言巧語哄騙你,你要是讓他再接近小言,隻會給小言帶來更大的危險。”第一銘說著,手上也緊了一下。
顧未晞被他捏得有些疼,“嘶”了一聲,第一銘立刻鬆了鬆,但並沒有放開顧未晞的手。
“你不用擔心我會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如果我對他還有一點點期望,也不會跟他離婚,我當初都願意把樊紹煊給的三百萬賠償金分給他一半,隻要他肯離婚。”顧未晞忿忿道。
“樊紹煊?”第一銘重複了一聲這個名字,眉頭深深蹙起。
顧未晞沒注意到他的表情,隻簡單解釋了一句:“哦,是不小心撞到我的肇事司機,雖然車禍不是他百分百責任,但他還是主動承擔了我的全部醫藥費,還給了賠償金,後來,還介紹心理醫生給小言治病,是個很好的人。”
車禍,賠償,心理醫生,第一銘無法認為這是重名重姓的巧合,眉頭蹙得更深。
“我們怎麼才能讓喬淮生為小言這件事付出應該付出的代價?”顧未晞急切地問,“你有什麼辦法嗎?”
第一銘甩甩頭,先不去想那個樊紹煊,認真地回答顧未晞,說道:“我們沒有什麼實質證據,僅憑小言的說辭是無法提起訴訟的,尤其小言還患了這麼久的自閉,他的說辭更難取得信任,除非還能找到其他證人。”
“小言有沒有說過當時有什麼人看到嗎?”顧未晞問。
“小言隻說了一句‘爸爸壞,想讓壞狗狗咬我’之後就開始嚇得不停顫抖,他還能再說什麼?”第一銘給顧未晞詳細描述了一下喬言淒慘的模樣,“再說,喬淮生對小言做壞事可能找個旁觀的嗎?”
顧未晞搖了搖頭,喬淮生又不傻,如果是故意害小言,就算做不到天衣無縫,但也會精心策劃,不給自己留下不利證據,如今,時隔多年,哪怕當初不小心留了蛛絲馬跡,現在也無法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