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guaimai我1(1 / 1)

遲夙夙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裏麵她和簡離、楓炎夜、辰爵四個人聚在一起。簡離還是老樣子,永遠都半臥在那張藤木椅上,似醒似醉,極地的墨色長發似錦緞一般流瀉下來,就像最華美精貴的絲綢布匹。白皙的肌膚被黑發映襯得愈發晶瑩,看起來就像是透明的,被暖陽一照便會融化成最清澈的水。雙眸裏泛著瀲灩的波光,溢彩唯美,宛如彩虹一般,細看勝似會發光的七彩鑽石。他的衣襟半敞,整個人彰顯著一副極致慵懶的畫麵。誰都繪不出的,傾城。楓炎夜愜意地靠在白色鹿茸皮沙發上。傾斜的劉海改過半張清瘦冷峻的臉龐,高翹的鼻子與櫻薄的唇瓣將他的臉龐勾勒得越發冷峻,一副不識人間煙火的淡然之像。他將修長的雙腿搭在離他不遠處的玻璃茶幾上,雙手交疊放在腦後,甚是愜意。誰都道不明的,冷清。辰爵敲著二郎腿坐在楓炎夜身旁,手裏不知什麼時候抬著一本《巴黎聖母院》。一雙狐狸眼專注地看著書本上的黑字,嘴唇自然地緊抿著。頭頂橙黃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臉頰上,將他描摹的像是冬日裏的和煦暖陽,隻要注視著他專注看書的臉龐,就會像深處最溫暖的地域一般。誰都敘不出的,溫馨。遲夙夙在另一個小沙發上,將自己的整個身子蜷縮進去。抱著一個自己喜歡了很久最後楓炎夜和辰爵aa製購買了送給自己的阿狸抱枕。玲瓏似冰魄的大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狀,臉上泛著絲絲的紅暈,像是興奮激動時掩蓋不住的痕跡。她的手裏緊緊地捏著一本相冊,翻到了一張自己上次過生日時拍的照片,上麵是自己被他們三個圍毆的場景,雖然場景很淒慘,卻洋溢著幸福。

這個夢好長呢,長到,好像用了遲夙夙一輩子的時間去夢著它,夢著他們最開心的歲月。

忽然,一切都消失了,整片天地變得混沌一片,然後逐漸地陷入黑暗……

遲夙夙在黑暗裏緩慢地睜開了自己早已被眼淚沾濕的雙眸。

“小姐,你終於醒了,嚇死奴婢了!”一個宛如風鈴的聲音在遲夙夙耳畔突兀地響起。這又是唱得哪一出。遲夙夙記得上次穿過來剛醒的時候聽到的第一句話是“丫頭,你死了啊!”的咒罵之語,並且是極其凶神惡煞的怒吼。而這次卻換成了此等天籟之音,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呀。而且最為之汗顏的是,曆來穿越小說裏的女子,魂穿後聽到的第一句話大多皆是此話。並且一般來說遇到這種情況,那麼自己成了某位丞相千金也說不定。可是這情節波動也太大了吧,一日前自己還不是亡國公主麼?遲夙夙猛地睜大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頭頂絲綢帳上的鳳凰涅槃的刺繡圖,繡工極為精美,一針一線都精準到位且完美地貫穿交融,看起來甚是賞心悅目。而另一邊是一張小巧玲瓏的粉嫩臉蛋,一雙炯炯有神的丹鳳眼裏透出些許的擔憂與感傷,櫻桃似的小嘴呈現著一種嬌豔欲滴的玫紅色。一襲紫羅蘭色調的紗裙穿在女子曼妙的身上,著實令人心動。自她身上散發出一種像是很久之前遲夙夙所采摘到的一種名為鳶脂草的香味,淡雅而清爽。

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欲要張口說話,可喉嚨生像是被用針線所縫閉起來一樣,疼痛而無法發出聲音。那女子伸出白皙的纖纖小手探了探遲夙夙的額頭,爾後用一張絲質手絹輕輕擦拭著她滿頭細汗的額頭。柔聲道:“小姐,你是不是渴了?奴婢去給你倒茶。”說完徑直地朝屋裏的一張檀木四角桌走去。趁這時的功夫,遲夙夙將屋裏的結構與布局看了個大概。整間屋子說大不大,但是裝潢簡單古樸卻甚是精致。靠床的東麵牆壁掛著一副水墨畫,那畫工精美到令人咋舌,遲夙夙曾經參觀過無數畫展,那些作品與這幅水墨畫相比,可以說是下下品了。畫中所示之景僅僅隻是一片花海,可這花海竟是紫色的,濃淡相交,雖然遠觀像是用毛筆隨便蘸墨印上去的,可遲夙夙眼裏極好,細看之後可以大致看到那些花的輪廓。就像是——每當春節是天空煙花的形狀,再細看,這些花的莖居然是一條條類似於金絲的紫色細線狀的。

而再另一邊是一張桃木茶幾,上麵置放著一張古琴。琴上弦有五根,琴頭分別雕鏤著那畫上紫色花朵的樣子。

遲夙夙心裏想著,這世上真有這花麼?自己在現代時雖說也算個懂花的人,可這模樣的花,覽遍名山大川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