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夙夙和男子落到地上,那男子不知使了什麼奇門異術,自己原本潮濕的身子竟然被烘幹了。再往自己身上一看,嗯,挺不錯的衣裳,輕紗訣帶翩翩飛,素白錦緞映滿月呢。
“小丫頭,這回你還有什麼話說?”男子淺笑著問她。這廝到底有什麼陰謀,多年的經驗告訴遲夙夙,這人興許是有什麼目的的。她知道這個世上其實沒有誰可以不顧一切地對誰好,可能真正對自己好的人就隻有在世界另一邊的他們了吧,可是已經永遠都見不到了,可能,是永遠。
強壓住那股悲傷的情緒,內心的警戒提高了一分。似乎這男子也察覺到什麼了似的,眼眸裏的流光不停地轉換著,似乎在考慮著什麼,深思著什麼。
“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說吧,你送我一套衣裳想讓我幫你做什麼?”遲夙夙堅定好自己的價值觀,笑得一臉傾國傾城地問他。他似乎一臉憂傷的樣子,撇了撇嘴角,用一種很好聽,但是讓遲夙夙極其受不了的腔調說:“我沒有說要你什麼呀,我隻是看你一個姑娘家的大晚上到這麼冰冷的溪裏來洗澡,覺得如果你病了會很慘的。而且周圍有很多獅子啊,老虎啊,還有豹子啊的猛獸,它們是不會憐香惜玉的。”遲夙夙立馬石化,什麼?他真這麼好心?她對上他的眼眸,試圖查找到一絲絲的心虛和敷衍,可竟然沒有!這個人太過高深莫測,他的眼眸就像頭頂幽暗的蒼穹一般,深邃到無底。
“兄弟,你怎麼不說還有什麼妖魔鬼怪呢?”遲夙夙保持著微笑,從牙縫裏擠出這麼些個字。看你再瞎掰!“有啊有啊!這裏以前死過很多人的。因為我天生俠義心腸,而且對醫術什麼的,還有陰陽術也略懂一二。所以我說我可以保護你的,小丫頭,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吧,免得你不信我。”男子又開始侃侃而談。
遲夙夙已經無言到不能再無言,這人真能夠編的唉,塞過小沈陽堪比郭德綱了他……
遲夙夙略微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家沒了……我家本是在一個山溝裏的一個小村子裏的,可是幾個月前那裏遭到了山賊的洗劫,全村的人差不多都死掉了。我是被娘親用一隻獨木舟運到這裏的,我們那裏的人都是靠打漁為生,然後,我碰了頭,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呼,編吧編吧,我跟著你編,整不死你,小樣兒!遲夙夙想著。
“可是山溝裏的不都是靠砍柴嘛,哪裏有什麼魚可以打呀。”男子一臉好奇寶寶樣子地詢問她。
嗯?對呀,遲夙夙在心裏叫苦啊,多大的人了還犯這種語言邏輯上的錯誤。可是這個人真的好難纏,比起以前出任務的那些黑道上、官場上的人都可怕。她記得以前有一次接到的任務是浮華市的市長被惡靈附體,於是她便裝成一位高官出席浮華市的酒會,那次是完全的唇槍舌戰,所謂的君子動口未動手!不過自小在語言上就有天賦的她占了上風,最後成功逼退惡靈。原來那個惡靈是他們的前任市長,從那次她才知道,原來她們每一屆市長都是長江後浪被前浪推死的。遲夙夙以為自己這輩子見過的氣場最大的人是楓炎夜,隱藏最深城府最深的是簡離師父,而最吊兒郎當但是狠毒不亞於李莫愁的是辰爵,可是現在她徹底醒悟了。眼前這個人是他們三個完美的綜合體,叫她怎麼鬥啊!
“我們山溝上的樹全是枯草!山溝後麵有一片海。你肯定不知道吧,不過我都快忘了我們山村什麼樣兒了。”遲夙夙又鎮定了一下,說道。
絕不能就這麼輸了,我可是現代人,比起你們古代人強多了。
男子淡淡地應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之樣。遲夙夙此時覺得身上的鞭傷又開始火辣辣地疼了,而且還有些透不過氣。估計是剛才洗澡的時候涼到了,唉,這具身子真是弱不經風,如果自己在現代,即使是冰山下去一趟上來也照樣活蹦亂跳跟猴子一樣。物非人也非了。
想著想著,便昏厥了過去……昏倒之前還不甘地想,shit,我今天是昏倒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