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荊燁福罵罵咧咧地往道邊走去,卻見總裁的車子又退了回來,臨近他的身旁,沈光榮從車裏伸出腦袋,衝著他笑道:“荊幹事,木子雪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這車的前座又太狹小,你就自己打車回去吧,明天讓你們主任把車錢給你報銷了,還望荊幹事不要心生怨恨呀。”
“總裁言重了,荊燁福心存感激還來不及,怎會有怨言哪,總裁就放心地走吧,今晚月朗星稀,我正想走回家去,也好鍛煉下身體。”荊燁福謙卑地回著話,又揮著手,讓給他們趕緊離開。
“那好,你注意安全,我們先走了。”沈光榮依舊笑著道完別,升起車窗,隨口又嘀咕著,“他那張嘴呀,真是夠嗆,要不是好言撫慰,不須等到明日,便將送你回家的事,傳遍公司上下。”
“那有啥,他愛嚼舌頭,就由著他去吧,反正咱們光明正大,還怕他胡說八道不成?”木子雪坐直身板,滿不在乎地回應著沈光榮。
沈光榮卻微微地搖了搖頭,再沒言語。
望著車子絕塵而去,荊燁福出口罵道:“他娘的,貓哭耗子假慈悲,還不是為了給你騰地方,讓你寬敞些,司機才把那車子的前座推得沒個地方坐,你卻不肯暫且忍耐一下,把我也給捎上,看你就是沒安好心,想揩木子雪的油吧。”
把氣撒完了,卻又心煩意亂起來,生怕木子雪經不住沈光榮的誘惑,把他拋在了腦後,就此委身於總裁,那他可就空歡喜一場了。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沈光榮的奸計得逞,必須勇往直前地去阻止他們成其好事,才能謀取自己的幸福未來。荊燁福心裏念叨著,不停地為自己打著氣,便攔住一輛出租車,奔向了總裁的別墅。
木子雪心花怒放地坐在沈光榮身旁,卻不敢喜形於色,便假裝含著羞怯,低垂著頭,也不多說,隻是隨著車子的起伏,時不時地蹭著沈光榮的身側。
沈光榮卻不像木子雪料想的那般,配合著她的動作,而是麵無表情,閉著眼睛養神,渾然不覺木子雪在那兀自耍著小聰明。
木子雪滿心希望著沈光榮能像荊燁福一樣,不費氣力,便把她摟在懷中,哪知沈光榮似是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和她過不去,任憑她加大了搖晃的幅度,沈光榮依然不為所動,隻是不留痕跡地往車邊躲去。
一計不成,木子雪不免有些著急,便等著車子轉彎之時,再順勢撲到他的懷裏,看他如何處置。
拿定了主意,木子雪便坐穩身姿,雙眼緊盯著前方,兩手沁滿了汗液,心裏不住地祈禱著,巴望著司機趕緊來個急轉彎,以便放手一搏。
就在她心急似火之時,木子雪眼瞅著前方出現個彎道,不由得愈加緊張起來,趕忙做好準備,哪知司機卻放慢了速度,有如老牛耕田那般,慢悠悠地轉了過去,氣得木子雪心裏咒罵著司機,卻不敢輕易去試所想的計謀,否則的話,那也太假了吧,非得讓他看出端倪不可。
沒容她再去想轍,車子已經開到了別墅的門口,司機取出門禁卡,對著讀卡器晃了幾下,卻沒反應,不禁出口叫道:“這玩意還沒修好,也不知道物業那幫人是幹什麼吃的,又要勞煩總裁步行回家了。”
真是天助我也。木子雪驚喜交加地在心裏喊道,便趕緊下了車,守在了門邊。
沈光榮緩慢地從車裏下來,回頭對司機說道:“把她送回家,切記要保證她的安全。”
木子雪卻笑著挽起沈光榮的手臂,嚶嚶地念道:“天都黑透了,還是讓我送總裁一程吧。”
沈光榮抬起手,輕輕地扯開了木子雪,笑著應道:“這小區日夜有人巡邏,不勞你費心了,還是趕快坐車回去吧,別耽誤了明天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