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等冤屈了你不成?”有位逍遙觀的弟子抬手舉起火鐮子,厲聲喝道,“玄空師叔,這便是從她身邊撿到的引火物件,如今人贓俱獲,她卻矢口否認,真是厚顏無恥。”
蕭若蘭猛地仰起頭,甩開了道家弟子的束縛,淚眼婆娑地盯著燕赤霞,哀嚎不已:“燕使者,千古奇冤啊,雖說若蘭嘴饞,射殺了兩隻野雞,思謀著烤來果腹,卻還沒來得及拔毛清理,哪曾點火引柴呀?”
燕赤霞瞅著蕭若蘭身前的野雞,確是如她所說,毛羽盡在,但她身邊放著火鐮子,即使心存苦衷,卻也是有口莫辯啊。
“罷了,罷了,孰是孰非,就別再計較了,而今有驚無險,總算是樁幸事,爾等隻須警醒著些,莫再讓人鑽了空子,便好。”玄空長老主事逍遙觀,胸襟自是廣博,從不把雞毛蒜皮的小事放在心上,此刻也想揣著糊塗,不願再追本溯源,非要弄出個子午卯酉來,使得燕赤霞在顏麵上過不去。
“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蕭若蘭行的端,走的正,不是我幹下的惡事,絕不甘心蒙受不白之冤,還望玄空長老還給若蘭一個清白。”玄空長老已然發話,不再深究此事,眾弟子原本義憤填膺,卻也不得不順從玄空長老的敕命,剛要轉身散去,竟又聞聽蕭若蘭在那喊冤叫屈,便又都圍攏過來。
妙機趁機捂著臉,指著蕭若蘭添油加醋地吼道:“就是這個惡女子,之前硬闖山門的時候,竟打了我一計耳光,至今還覺著火辣辣的,此番又惹事生非,卻不肯承認,若不給她些教訓,恐怕日後更為有恃無恐了呀。”
“打你自有打你的道理,這與山間起火有關聯嗎?”蕭若蘭自然不服氣,衝著妙機,便回嘴喝道。
“蕭姑娘,別再鬧了,玄空長老不再追究,你為何還這般不依不饒,非要爭個言高語低哪?如今袁統領不在,你且聽老夫的喝令,速速退到一邊去。”燕赤霞不想多事,便出言訓斥了蕭若蘭幾句。
蕭若蘭卻理直氣壯地叫道:“那不行,士可殺不可辱,非我之錯,憑什麼把髒水潑到若蘭的身間,不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我蕭若蘭絕不甘心蒙塵受屈。”
“玄空師叔,看看吧,她惹出的禍事,如今卻要反咬一口,若就這般算了,弟子們定然不服。”妙機趁勢而上,火上澆油,誓把蕭若蘭踩到腳下。
妙機說罷,就聽逍遙觀的弟子們議論紛紛,同仇敵愾,都紛紛譴責蕭若蘭太過張狂,不識好歹,犯下大錯,卻振振有詞,若是不罰,眾怒難平。
玄空長老抬頭望著燕赤霞,笑眯眯地問道:“不知燕使者如何說辭?”
聽聞玄空長老發問,燕赤霞好生為難,便苦著臉,拱手回道:“蕭姑娘非我昆侖弟子,乃是抗金名將袁崇煥麾下的神射手,而今隨晚輩同來,發生了此等怪事,晚輩卻也不能坐視不管,莫不如先將她單獨居於旁處暫住,待玄空長老派人查個清楚,再做定奪,不知玄空長老意下如何?”
“弟子覺著此法甚好,要不然冤枉了蕭姑娘,卻是逍遙觀的不是了。”聽到燕赤霞的提議,妙機趕緊虛情假意地叫著好。
“也罷,那就依了燕使者所請,先將蕭姑娘送到思過洞,暫且委屈幾日,待本道派遣弟子,查明原委,便給蕭姑娘一個交代。”玄空長老原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此打住,誰知那女娃子卻不肯罷休,隻好滿足她的心願了。
妙機見狀,心生歡喜,便去扭過蕭若蘭的手臂,高聲喝叫著:“弟子願送蕭姑娘前往思過洞。”
蕭若蘭猛地掙開妙機的糾纏,尖聲叫道:“我自己會走,何必用你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