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執著於某件事情,怎麼也抽離不開來的我們的努力終於被判了無期徒刑。你知道,你會絕望,掉進無底黑洞裏。
[01]
習慣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這個習慣會變成殺死你的凶手。
一群穿著西裝、禮服,打扮得比自己嫁人還要花枝招展的人圍在藝術館門口觀看館主周朗傑的剪彩儀式。人群擁堵,周朗傑對這些費勁千辛萬苦拿到昂貴到可以抵上一個月工資的入館票的人手上都拿著一大疊文件全然不知。即使他知道也不會怎麼樣。
周朗傑手持裝置著太陽神像杖頭的手杖,用手杖頂了頂關閉著的藝術館門,門應聲而開。
“Ladies
and
gentlemen,welcome
to the EVA
Art
Gallery!”周朗傑把從Vincent那裏學到的誇張語調派上用場,在一個四十五度鞠躬以後率先走入了EVA。
[02]
Vincent今天隻穿了一件質地硬挺的白色條紋襯衫、配一條黑色西褲,除了相貌比較出眾之外,走到公司裏去的話是認不出來的——太平凡了。回國幾天,並沒有如他願住到什麼高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裏,而是住到了偏僻到險些連手機訊號都收不到的名果園裏的小別墅。周朗晴恐怕這一年裏都會記得Vincent那張驚恐的臉:“Oh
my
god!你們怎麼可以把房子建在這裏!”並且會重複的想起他,特別是在見到自己家的時候。
“Oh my
god!”周朗晴又一次聽見了Vincent高了快要比八度還要多的聲調,她知道他一定又遇見了什麼so
amazing的事情。她從館長助理辦公室的大班椅上站起身來,走出辦公室,應聲找到聲音的來源。
周朗晴拉過Vincent的肘腕,低聲在他耳邊問道:“What
happend?”
“為什麼有個男人從女士洗手間裏走出來!”他萬分驚恐之下用了很流利的中文和周朗晴對答。
“噢親愛的……我想我需要給你解釋一下近段時間來L市的變化。你剛才看見的隻是一個剪短了頭發,打扮中性的女人而已……She's
a
woman!”周朗晴無力地靠在旁邊的大理石瓷牆上,扶著頭慢悠悠地解釋給眼前這個擺著一張驚恐無比的臉的男人——Vincent。
“真的嗎?”他把一隻腳踏進了男士洗手間,但還不忘回頭看一看站在門外的周朗晴。
“不用擔心,男士洗手間裏一般不會有女人……”她知道他在顧慮什麼,但是她要告訴他的並不是男士洗手間裏不會有女人,而是會有裝束如同女人的男人。
他還沒聽完周朗晴的話,就立刻跑進了洗手間。
三秒之後——“Oh
my
god!There
is a
woman!Cat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