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南宮八月,似夏非夏,似秋未秋。米色波紋樣的長廊壁上掛滿了藝術家們的油畫名作,藝術館還沒有正式開放,因此在館內走動的沒有多少人。館內陳設十分簡單,隻是長廊上的雕塑過於招搖,有錢都買不到、借不到的世界著名雕塑居然就這樣放到了長廊上——分明是在告訴別人館長有多厲害,被邀請人有多正經。
[01]
裹著灰藍羊毛西裝外套的男人倒在南半球的A國某個大都市的房子裏看著文藝片子。片終看見演員表裏有個Elvis的時候才猛然想起——他答應了一個同叫Elvis的人要回國參加他藝術館開幕。
家裏的座機也正好響了起來,裹著灰藍色羊毛西裝外套的男人不情願地爬到放座機的玻璃小桌前接起電話:“Good
afternoon,this
is Vincent
speaking.”
“It's
evening in
China
now,sir.”在赤道以北的中國,有一個男人正在和這個待在赤道以的南A國不願回國的Vincent進行著對話。他對這樣一大串簡短英文的答話並不感到驚奇,因為在那之前整整十次——每一次聽見的第一句話都和這一句一模一樣。
“Hey,Elvis.怎麼不忙著布置你新的Art
Gallery?反而有時間打長途電話給我?以前你的secretary每次一聽見我接電話就不說話了……It
was
impolite!”認出了來電者的Vincent用著一口流利的“中英文”和Elvis對話。盡管Elvis已經習慣他這小子的口音了,但是還是對這樣一股腦兒的語言有些頭疼。
“你要是失約於我的新藝術館,那你才impolite
and
dishonest!”Elvis也就是周朗傑,他也學著Vincent說話,把他整得無言以對。
“好吧,我一定會訂The
earliest
flight的,你可要訂下L市最高級的酒店給我,不然我以後都不回來了。”Vincent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周朗傑說話,“不回來了”這四個字的尾音完全進入周朗傑耳膜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還真是不禮貌的小子啊。
[02]
經過將近八小時的飛行,Vincent終於抵達了L市機場。一下機場他就看見了舉著寫了“臭小子Vincent”的大牌子被放在接機處,來接機的人卻不見了。正當他要把牌子帶走時,一道強勁的力道落到他手上。緊接著是一聲慘叫:“啊——”
他抬頭一看,是一個把劉海紮了起來,留著長卷發的女孩,穿著一條明黃色的連衣長裙,腳下還踩著一雙高跟鞋。這和周朗傑描述的接機人外形相似,於是他捂著手,後退了幾步:“你就是……小晴?”他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身材高挑,眉目清秀的女孩。
“……別叫我小晴!跟我走,哥哥等了好久了。”對於他來說許久不見的周朗晴二話不說,抓起他的手就快速奔走離開機場打了一輛車,車子以將近超速的速度飛馳在高速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