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玹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說道，“嗯。”
沒等青衣再問，楚玹就說道，“當年在王妃有孕的時候，湘王的一個妾室同樣有孕，那妾室在湘王宮中的時候就伺候著了，那時候哪怕是湘王，在宮中的日子也不好過。“
言下之意就是湘王和那個妾室共患難過。
“而且，那妾室因為幫湘王擋過災，身子一直不好。”楚玹看著自己的手，“那樣的妾室誰能不愛呢？”
這話帶著濃濃的諷刺。
青衣皺眉。
楚玹說道，“後來那妾室幾乎與王妃同時有孕，應該說先王妃有孕，湘王那時候還沒有子嗣，對這個孩子自然是期待，湘王妃本就對湘王偏疼這個妾室有怨言，甚至一直壓著湘王不願抬這個妾室為側妃，湘王心中不滿，也不知道那妾室哄著湘王還是別的原因，湘王就把這件事隱瞞了下來，沒多久湘王妃有孕，難免對後院的事情有些疏忽，所以在湘王的隱瞞下，湘王妃臨產都不知道這件事。”
青衣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可惜紙是包不住火，到底被湘王妃察覺了。”楚玹聲音平靜，“女人生產本就是一大關，後宅的事情誰又說的準？最後那妾室先一步誕下湘王長子，人也沒有了。”
青衣問道，“湘王妃的手筆？”
“不知道。”楚玹說道，“隻是湘王不知道怎麼想的，隱瞞了那庶長子的事情，湘王妃以為那妾室和肚中的孩子都沒有了。”
青衣冷笑道，“恐怕打著鳩占鵲巢的想法。”等湘王妃生產了，直接讓人上報產下雙生子即可。
楚玹沒有否認，“隻是湘王妃運氣不好，又或者是心中不安的原因，孩子不僅早產還體弱，沒有活過一個時辰。”
青衣也明白過來，“湘王隱瞞了這件事，直接把妾室的孩子當做湘王妃產下的子嗣？”
“嗯。”楚玹說道，“甚至以照顧王妃不周為由，在湘王妃剛生產完精神不足的時候，把湘王妃的人都給處理了。甚至以孩子體弱的理由，直到湘王妃做完月子才見到孩子。”
湘王妃生產身邊伺候的自然是她信任的，可正是因為這點，湘王趁著湘王妃生產完昏睡的時候，把那些人都給處理了，楚玹說道，“隻是永遠不要小瞧一個母親的直覺。”
青衣皺眉，“湘王妃察覺了？”
“可能早有懷疑，卻一直沒有證據，或者說是沒有機會。”楚玹說道，“當證據和機會都擺在她麵前，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湘王……”青衣猶豫了一下說道，“湘王不會懷疑嗎？”
“湘王妃偏愛嫡長子。”楚玹說道，“一年兩年三年，湘王還會戒備，可是幾十年下來，甚至他們都當了祖父祖母，湘王還會懷疑嗎？”
青衣吸了口冷氣，如果湘王妃一早就知道長子的身世，那麼這幾十年忍下來，“倒是她這樣冒險……”
楚玹說道，“湘王妃這些做自然是為了小兒子，小兒子可是真真正正她親生的孩子。”
青衣一下子明白過來，“湘王妃察覺到湘王對鄭檀的不滿，所以……”
“當湘王活下來的兒子隻剩下鄭檀，孫子輩的孩子們都還小。”楚玹看向青衣，“你說湘王還會毫不在乎的犧牲鄭檀嗎？”
湘王妃並不是察覺到了湘王對鄭檀的不滿，而是知道了鄭檀處境的危險，楚玹做的並不多，隻是把鄭檀的信和宮中的情況讓人透露給了湘王妃，這個能隱忍幾十年的女人，終於再也忍不住動手了。
楚玹說道，“湘王妃能忍耐這麼久，一是為了家族，二是為了鄭檀，當有人威脅到鄭檀的時候，永遠不要小瞧一個母親的能力。”
青衣點了點頭，“湘王的二兒子和三兒子……”
楚玹說道，“湘王還敢重用這兩個兒子嗎？說不得還沒等湘王回到荊州，所謂的證據就已經被湘王查到了。”
青衣看向楚玹，“湘王死，荊州亂。你真正的合作對象是湘王妃。”
楚玹沒有否認，隻是說道，“湘王還不能死。”
“但是……”青衣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準備讓湘王重傷？”
楚玹嗯了一聲。
青衣深吸了口氣，緩緩冷靜下來說道，“湘王妃真的會和你合作？”
“她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楚玹說道，“她想讓鄭檀登上皇位，就少不了荊州這邊對鄭檀的支持，可是湘王明顯想要自己登基，她為了保護兒子甚至給兒子提供幫助，能做的隻有……”
“幹掉湘王，掌握湘王的勢力。”青衣說道，“那麼，刺殺湘王的事情……”
這才是最大的難題，楚玹說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