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你覺得鄭博會怎麼想？”湘王再次問道，他像是已經看透了楚玹隱藏的心思，眼神中帶著一種長輩對晚輩的縱容，雖然是在問楚玹，卻沒等楚玹回答，自己接著說道，“鄭家人，心都是黑的。”
楚玹手指在杯沿上輕輕撫過，笑了下說道，“是啊。”眼睛看向了湘王。
湘王看懂了楚玹的意思，沒有否認說道，“我喜歡心軟的孩子，你到時候好好對我的孫女。”
“我會好好對我的妻子。”楚玹的態度溫和，他的唇色很淺，“正室該有的尊榮，我都會給她。”
湘王聞言已經滿意了，楚玹並沒有承諾會愛妻子，不過湘王也不在意這些，就像是湘王知道楚玹性喜男色，身邊更是有男寵，依然願意把孫女嫁給他一樣，如果楚玹身邊是紅顏知己，湘王恐怕還會警告楚玹幾句，倒不是說他多疼自己的孫女，而是要保證孫女的地位。
“你妹妹的事情，我知道了。”湘王放在腿上的手指撚了下，說道，“你想怎麼做？”
楚玹皺了下眉頭，一直平靜的神色終於有了些許波動，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王爺放心，我不會衝動的。”
湘王安慰道，“你妹妹的事情我會放在心上。“
楚玹麵色一冷，第一次露出自己的鋒芒看著湘王，湘王根本不在意楚玹的神色說道，“等事成以後，一個郡主的爵位少不了你妹妹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嫁個好人家，到時候你看上誰家的，都由我做主讓你妹妹嫁過去。”
這算是施恩也是安撫，甚至帶著一點威脅，因為湘王發現楚玹是真的在乎楚娢這個妹妹的。
“不勞王爺費心了。”楚玹說道，“有我在，總歸不能委屈了妹妹，若是我不在……再多的承諾又有什麼用處？我離開都城的時候，不少人承諾會照顧好我妹妹的。”可是結果……楚玹沒有說，湘王也明白過來。
湘王倒是沒有動怒，反而笑了起來說道，“說得對，自己重要的人，交給誰都不能放心，不過……再過段時間恐怕安城就要亂了，不如接了你妹妹來荊州，讓她們姑嫂也提前相處一下。”
楚玹臉色發白，眼神中壓抑著怒火，像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祖父和祖母會照顧妹妹的。”
湘王不過試探一下，心中卻滿意，他看不透楚玹，自然不放心，如今卻發現楚玹還有些少年意氣，這樣的楚玹更加鮮活也更加好掌握，湘王又說了幾句就先離開了。
楚玹像是再也忍不住，嘴角流出血跡，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藥含在嘴裏。
還沒回到自己的院子，就有人把楚玹吐血的事情告知了湘王，湘王摸了下大拇指上的扳指，隻是點了點頭，看來楚玹遠比表現出來的更在乎楚娢，湘王本身隻有六分相信楚玹的表現，如今有了八分，說道，“派人送些藥材給楚玹。”
應先生說道，“王爺心善。”
“他是聰明人。”湘王說道，“本王也期待他能活得久一些，鄭璋妾室有孕這件事，告訴秦王和明德帝。”
秦王是鄭璋的生父，因為與明德帝關係好，在明德帝登基後倒是得了不少好處，可是再多的好處也比不上自己兒子登基。
應先生沒有回答，因為這件事自然會有別人去處理，湘王轉動了一下扳指說道，“鄭檀長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這不是什麼好話，說到底鄭檀能在安城立足，甚至在宮中發展勢力，靠的就是湘王這個生父，畢竟湘王是幾個藩王中兵力最強的，如果沒有湘王的支持，鄭檀的日子怕是難過了。
不過湘王還需要鄭檀幫他做事，“警告他一下。”
應先生說道，“王爺還是注意點身體才好。”
湘王雖然解毒了，可是接著又發生了戰爭，一直沒能好好休息，再加上中毒這件事很蹊蹺，湘王也費了不少心思在查，身體難免有些虛弱，聞言說道，“本王知道，隻是……”
話還沒說完，外麵就傳來有些慌亂的腳步聲，湘王皺眉，應先生後退了一步，就聽見外麵人說道，“王爺，荊州傳來消息，世子……世子沒有了。”
世子沒有了？
湘王猛地站起身，快步朝著門的方向走去一把推開，看著外麵來報信的人說道，“你再說一遍，世子怎麼沒有了？”
外麵的人低著頭，臉色慘白，仔細看來就連手都有些發抖說道，“世子中毒身亡，世子妃怒急攻心也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