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密!將欽天監的主簿宣到奉天室,傳召大理寺卿的事情先挪到下午,記得,要讓盡可能多的人知道!”端木玦第一步要做給太後看。
欽天監的主簿毛良方受了傳召之後急急忙忙的趕到奉天室,一看皇上正端坐上位,趕忙跪下大聲的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端木玦雙目如同鷹隼一般看著跪在地上膽小如鼠的人,問道:“毛良方,朕問你,最近天象如何啊?”
“回陛下的話,稍有異動,但是微臣還未自己探查,天之星象每到年節都會有變,可以隱藏禍事,所以要等幾日看尋方才準!”
“哦!既然如此,你就仔細的給朕看好了!近來宮中幾位皇妃還有皇子都生了病,看看是不是星象的問題!”端木玦最厭惡此等害人之術,所以態度自然一副不屑。
“微臣遵旨!”毛良方叩頭退下,眼睛轉了轉,他已經被德妃授意,看來這次德妃娘娘的賞賜他是要拿到手了,心中不免開心得很,卻忽視了那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源於端木玦盯著他的目光。
毛良方一退下,端木玦便吩咐管密,說道:“派個可靠的人,盯著毛良方,看看他私下裏都和誰來往!”
“是!”管密得了命令眼睛一轉,看來這次皇上是有心要肅清欽天監這個地方,似乎這件事情對於自己來講是個機會,如果此時自己能夠投靠慕容皇後,也是個契機,慕容皇後現在正是春風得意之時,再猶豫一會兒自己可就是來不及了,想到這裏,管密決定借著小玄子的手投靠慕容皇後。
管密甩了下拂塵,召來了守在門口的小玄子,兩人轉步到奉天室其後的耳房裏,一進門管密便扭住了小玄子的耳朵,“師父疼!疼死我了!”
“你個沒有根的小東西,居然敢瞞著師父我私底下投靠慕容皇後!為師我打死你打死你!”管密用手裏的拂塵甩著小玄子的屁股,口中罵罵咧咧的。
“師父饒命!”小玄子連忙求饒,跪下來說道:“師父,我也是為了你好,您看現在這形式,慕容皇後的哥哥恢複了官職,雖然皇後生了個公主,可好歹是皇後,還有一個撫養的知安三皇子,一旦生下皇子那可就是不得了的嫡子,而且慕容皇後盛寵優渥,若是跟著她,日後肯定沒有虧吃,師父您就暫且放下往日冤仇,投靠慕容皇後吧!”管密雖氣,可小玄子腦子不笨倒是讓他寬慰了幾分,隻是現在他想投靠慕容皇後,對方也得樂意。
一見管密沉默了,小玄子連忙起身說道:“師父,不能再等了,您總是要不止靠著皇上一個人的!”
管密何嚐不知道,坐穩自己的位子並非皇上一個人說的算,他今日能夠挑明了小玄子投靠慕容皇後這件事,就證明他是有心與慕容皇後拉近乎,於是說道:“皇上讓咱家派一個人去監視毛良方,看他還與什麼人交往,想必慕容皇後也是囑咐過你進來的事情的,咱家就派你去監視他,等你在皇後麵前立了大功,不要忘記你師父我!”
……
毛良方被皇上傳召過去的事情即刻就傳進了德妃的耳朵裏,周謹儀躺在榻上,指甲捏著枕頭上半寸長的流蘇若有所思,珠兒奉了杯熱茶,上前問道:“娘娘怎麼還不高興,一切不都順利得很!”
“就是順利,本宮才覺得怎麼像是一個陷阱在等著本宮往裏跳!”周謹儀嘬了一口熱茶還是細細的想著,“慕容霓裳為人不可小看,上次宮女槐花指認她與靖親王的事情,多出其不意,她都能夠安然化解,而且還讓皇帝對她深信不疑,幾次三番的事情下來,本宮都有些不敢對付她了,隻怕自己沒有成功,反而被她算計了去!”
“可是這次不是太後囑意的,想必不同於以往!”墜兒勸慰道,覺得是不是自己家的主子太過於小心了,都有幾分投鼠忌器的意思了,後宮裏雖然要小心翼翼,可是不能固步自封,不然隻能等著成為別人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汪太後又怎樣!”周謹儀輕蔑的一哼,“本宮倒是覺得她都白白的在後宮裏混了這麼久了,一個小妮子都奈何不了,汪媛也好、趙芷嫣也罷,如今連程玉濃的孩子都掐在自己的手裏了,她倒還是扳不倒慕容皇後,還要拿本宮當槍使!”
“娘娘,您若是擔心,要不奴婢去打探打探消息吧!”
周謹儀看了一眼墜兒似有非有的搖了搖頭,她為人謹慎,即使打探消息也是要看情況而來,“先不要輕舉妄動,等等汪太後,看看她是怎麼個狀態,若是汪太後很著急,就證明不是設計害本宮的,可若是她都沒反應,就證明其中定有貓膩,吩咐下去,永和宮誰都不許輕舉妄動!”
周謹儀手中絞著那條紫色的帕子,上好的紗料都卷出了褶皺來,屋子裏淡淡的檀香味道讓她腦子有些不好用了,周謹儀知道墜兒批評自己投鼠忌器不是沒有道理,不是因為她停留的久了沒了銳氣,而是這一次的敵人實在是太過於強悍,強悍到她不敢輕易地出手,以免傷到的是自己。
“墜兒,今日你去福壽宮送點心的時候,皇上也在?”周謹儀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問道。
“在啊!而且還抱著四皇子,聽說皇上給皇子取了名字了!叫知玉,挺好聽的!”周謹儀再思量一番,問道:“那皇上有沒有向太後提起皇後的公主啊?”
周謹儀其實是猜到了點子上的,既然佟柔嘉在鳳臨宮吊死了,慕容霓裳肯定是知道的,會不會她聯合了皇上做了一出戲,非要說皇子是公主,試探宮中的人,可是這代價也太大了,難道她就不怕沒人動作無法收場,而且皇上怎麼可能會聽任慕容皇後如此荒謬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