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處,醜姑俏生生地立在那裏。
唐病倒也知趣,衝胡阿牛道:“我還有一事不明要去請教師父,你們請自便。”不待胡阿牛回應,衝醜姑點點頭,出門而去。
胡阿牛也不知醜姑因何而來,關心地問道:“你找到竹風沒?他們可有再去找你麻煩?”說完才記起醜姑耳不能聞,隻得衝她傻傻笑著。
醜姑眼裏忽地流出幾滴淚水,上前一把掀起胡阿牛背上的衣服。胡阿牛驚道:“你,你要做什麼?”
白天時胡阿牛曾趴在她身上,替她受了莫英烈一掌。雖未受內傷,後背卻也腫起老高。醜姑歎了一口氣,從懷中摸出一瓶藥膏,用指尖挑了,輕輕地抹在傷處。
胡阿牛隻覺醜姑指尖觸處,溫柔細膩,周身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醜姑將傷處都塗抹完畢,又拿出一枚朱丹,讓胡阿牛服下。胡阿牛知道這些藥都是竹風處拿來的,不忍拂她好意,和水吞下。
醜姑衝他做了個手勢,意思是明晚此時還會再送藥來。然後深情一望,這才轉身離去。這一夜,唐病都沒回屋,胡阿牛卻也整夜沒有睡著,滿腦子想的都是醜姑臨去那一眼。
接下來幾日曲老三都讓胡阿牛待在屋裏練功。有時唐病也會陪著他喂招。天一黑,唐病便會找借口離開,直到半夜方回。
每晚醜姑都會按時前來為胡阿牛敷藥。除了抹在傷處的,還隨身帶著好多藥丸,顏色各異,有大有小。這些藥都是在竹風處找來的,醜姑也不知他們都是治什麼的,想來反正是藥,吃了總比不吃好,每次都逼著胡阿牛全部吞下。
胡阿牛心裏叫苦,竹風那瘋丫頭也不知哪裏去了,若有她在,自己總不至於被當成藥罐吧。
吃完藥,醜姑也不離去,隻坐在那裏看著胡阿牛。胡阿牛心裏一蕩,忍不住握了她的雙手,將她攬在懷裏。醜姑嬌羞地低下頭去,臉上帶著麵具,看不出變化,頸後卻露出一片羞紅。
胡阿牛心裏一動,想起上次隻見了醜姑半麵,若是她麵具全部摘下,不知多美,不由得伸手向她臉上揭去。
醜姑一驚,狠狠地將胡阿牛推開,瞪了他一眼,轉身跑掉。胡阿牛心內懊惱,暗自責罵自己魯莽。接下來幾日醜姑仍會按時送藥來,隻是對胡阿牛卻若即若離,待他服完藥轉身便走。
還有一日便是中元節了。
午後唐病帶了兩個牌子回來。胡阿牛見了,與張麻子那個模樣一致,知道是報名參加燈會的標誌,看上麵的號碼,一個是九百三十一,一個是九百三十二。
唐病又拿出兩個包袱,自己一個,扔給胡阿牛一個。胡阿牛見裏麵有兩身衣服,一點幹糧,還有幾百銅錢,不解地問:“這是幹什麼?”
唐病苦笑道:“明天我們要是入不了圍,有多遠就要逃多遠。先提前做好準備,免得到時慌亂。”
胡阿牛想了想,覺得有理,忙找出無憂寶盒塞進包袱。尋找寶盒時卻同時找出一身新衣來。胡阿牛記起,這是上次回竹風處拿東西時放在自己包袱裏的,默默地換上,心裏想到醜姑見了必定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