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傷愈(3 / 3)

胡阿牛眼前總是浮現出那少女的半張臉,似真似幻,令他坐臥不安。不知不覺天漸暗了下來,往常這時老婦人便該送飯來了,胡阿牛伸長了脖子向門外望去,不見一個人影,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胡阿牛苦笑一聲,看來今晚要餓肚子了。

定更時分,屋外突然響起沙沙的腳步聲。胡阿牛心喜,她終究還是來了,快步衝到門前,大聲道:“姑娘,你來啦?”屋門一開,卻是竹風走了進來。

胡阿牛不料是她,道:“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

竹風嘻嘻笑道:“不是我還會有誰?你以為是誰?”鼻子一皺,又道:“這醜姑今天怎麼這麼大意,門也沒鎖。”

胡阿牛喃喃自語道:“醜姑,原來她叫醜姑。”心裏在想她長得如此美貌,偏偏叫做醜姑,是何道理?

竹風見胡阿牛心不在焉,一眼瞧到胡阿牛手裏的麵具,麵色一變,道:“你,醜姑……你見到醜姑的臉了?”

胡阿牛點點頭道:“是啊,醜姑是什麼人?她為何要帶著麵具?”竹風道:“醜姑和你一樣,是我的一個病人,在這已經一年多了。你可被她嚇著?”

胡阿牛隻點頭不語。竹風道:“她生得……生得那樣特別,怕驚到他人,我便做了這個麵具給她帶著。對了,她的麵具怎麼在你手上?”胡阿牛心虛地道:“我以為是你帶著麵具跟我開玩笑,所以……”

竹風格格笑道:“有趣,我以前怎麼沒想到用這法子整你。哈哈哈。”見胡阿牛站在地上,竹風像剛想起什麼似的,道:“這才三四天,你竟能下地行走了,出乎我的意料啊。嗯,那藥不用再繼續喝了,需換個方子。”

胡阿牛聽了,胃裏感到翻江倒海般難受,忙道:“不用麻煩,不用麻煩。我身體已完全康複,不用再喝藥了。”

竹風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你身上原本有三種傷,一是普通的燒傷,二是被大力金剛指折斷了手腳,三是中了百花散的毒。前兩種傷還好說,隻要救治及時便無大礙。這百花散的毒卻費了我不少的功夫。不過好在最終還是解了這百花散的毒。隻是……”

竹風說著,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胡阿牛一直隻見她嘻嘻哈哈,倒是頭一次見她皺眉,不禁問道:“難道還有什麼不妥麼?”

竹風道:“你身上似乎還中了一種毒,可我翻遍了醫書,也未查出那是什麼毒。你除了雙手冰冷,身體可還感到不適?”

胡阿牛聽了,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是為了這個,自己食了墨虺膽之事自是不能說,隻道:“我從一出生便這樣,雙手冰冷,與常人有異。我早已習慣,並未感到任何不適。”

竹風斜著頭看了胡阿牛半天,道:“你放心,有我小醫仙竹風在,總有一天能醫好你的病,還有醜姑的病。你們兩個可真是一對,都這麼奇怪。”

胡阿牛沒來由地臉一紅,心裏好奇醜姑身患何病,又怕太過唐突未敢問出口,道:“你這幾天去哪裏了?怎麼沒見你?”

竹風道:“那天我去向師傅報喜,說你已經醒來,卻被師傅拉住陪她閉關練功。師傅說道還有一個月便是中元節了,我若再不刻苦練功,怕是連這第一關也過不了。”

胡阿牛道:“那你還不趕緊去練功,跑這幹什麼?”竹風小嘴一撇,衝著胡阿牛胸口打了一拳,道:“我好不容易趁著師傅不注意跑了出來,就是為了看看你怎麼樣了,你竟還像師傅一樣逼我去練功,好沒良心。”

竹風這一拳也未怎麼用力,打在身上並不疼痛,胡阿牛故意逗她,臉上裝出很疼的樣子。竹風轉怒為喜,嘻嘻笑道:“我看你倒蠻壯的嘛,說不定能過關呢。你叫什麼名字啊?”

胡阿牛道:“我叫胡阿牛。過什麼關啊?”

竹風哈哈笑道:“哈哈,又一頭笨牛,和鐵牛師兄一樣,跟你說你也不明白。剛才我偷聽到爺爺對大伯說四叔今夜能趕回來,你早點睡,明早我帶你去見他。”

竹風走到門口,卻被胡阿牛叫住。竹風奇道:“還有什麼事?”胡阿牛小聲地道:“那個,那個,醜姑今晚沒給我送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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