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輕雨對他道：“隻這幾****便將寒毒消了大半，看來這自然之法實在厲害。”
胡阿牛找來兩塊牛皮，做成手套套在手掌之上，哭喪著臉道：“我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被別人看到了，還不得給當成妖怪。”
花輕雨笑道：“哪裏，你這砍柴大俠的寒冰掌那可是天下無雙！”
胡阿牛自嘲道：“我這寒冰掌可隻能嚇人而不能傷人。”
花輕雨道：“阿牛哥，雖說你現在使不出內力，可你的無憂步法差不多已練成了第二境，一般人卻也很難傷得到你。”
胡阿牛聽了，心內一喜，不由得躍躍欲試，隻想找人切磋切磋。
那日胡阿牛練功之餘，又向花輕雨問起老者的身份，花輕雨思索了一會，道：“阿牛哥，非是我不肯告訴你，隻是他在江湖上也被人稱為大魔頭，你怕是不怕？”
胡阿牛想了想，道：“前輩行事雖任性而為，但終究未離大義，我想其內心必是向善的，魔頭之說或是江湖人口口相傳，並不符實。”
花輕雨道：“阿牛哥，在你眼裏，每個人都是好的，其實江湖險惡，未必人人如此。也罷，我便把他的來曆告訴你，隻是將來可別輕易跟人講你與他見過，免生不必要的麻煩。”
胡阿牛在心裏已暗自把那老者當作恩師，急於想知他身世，也不辯駁，點頭應允。那金毛果然今日未出門捉蝶，正偎在花輕雨懷裏昏睡。此時把兩眼略微張開，耳朵豎起，似也要細聽。
花輕雨開口道：“要知老者的身份，還要先從黑水潭說起。”
胡阿牛已多次聽人提起黑水潭，更知老者那位老友便居於彼處，更加留神細聽。
花輕雨又續道：“想必你也知道了，這黑水潭內居住了一個怪人，相貌醜陋無比，武功奇高，喜怒無常，動輒殺人。當年曾眼睛眨也不眨，便連殺三十八位當世名醫。”
連殺三十八位名醫這節胡阿牛曾聽那老者講過，此番由花輕雨重新道來，仍覺背脊發涼，頭皮發炸。
“由於嗜殺，那怪人得了個天魔的稱號。江湖上的一些正道人士怒其殺人太多，結伴去找他討個公道。結果幾場大戰下來，正道中人死傷無數，而那天魔卻毫發未損。這一來，江湖上更是群雄憤慨，但人人都懼那天魔魔功蓋世，卻也再無人敢帶頭去找他麻煩。不過說來也怪，從那以後天魔不知為何再也未離開黑水潭一步，隻隔些年派個門下弟子到江湖上攪些風浪。隻是他的那些弟子終究功力尚淺，都被正道人士合力剿殺。”
胡阿牛點了點頭，道：“難怪那日在醉仙樓內，一開始孔神刀等人誤把我當成黑水潭的人，竟嚇得失色。”
花輕雨接著講道：“久而久之，那黑水潭竟成了一個武林禁地，幾十年來，江湖上從無人敢踏足那裏。隻有一人，敢把那裏當作自家一般，說來便來，說走便走。”
胡阿牛心下了然，知那人指的便是那日山中的老者。
隻聽花輕雨接到：“阿牛哥，料你也能猜到，那人是誰。江湖人都把他叫做地魔，與天魔合稱天地雙魔。至於真實名姓卻無人知道。”
胡阿牛不忿道：“隻因與天魔為友，便被稱為地魔，這也太有失公允了吧？”
花輕雨素手連搖，道：“非也，他被稱為地魔，並不是因其與天魔為友，而是因其行事蠻橫，動輒傷人。這地魔見了奇珍異寶，便要據為已有，如若不給，便暴擊傷人。幾十年來，死傷在他手下的也不下百人。這些死傷者，除了尋常百姓，更有很多江湖上有名的門閥世家。像浙東雁蕩山的南宮家，便有八位子侄死在地魔手裏。門主南宮昊懸賞千兩黃金求其項上人頭而不得。比起天魔來，江湖上的人更怕地魔，天魔現隻偏安黑水潭，你不去惹他他也不會來找你，這地魔卻說不定哪一刻便會出現在麵前。”
胡阿牛道：“不對，這裏似乎有什麼不對！前輩他老人家這幾十年來一直在這山裏尋找金毛果然，如何又能到處奪寶殺人？”
花輕雨為之一怔，道：“或許前輩雖待在山中，但也經常下山呢？”
胡阿牛想了又想，卻怎麼也無法想象那樣有趣的一個老者竟會是一個令人聞名喪膽的大魔頭，撓了撓頭，道：“地魔前輩做的那些壞事，隻是傳聞，我並不信，下次碰著了我會向他當麵求證。”
花輕雨早料到胡阿牛不會相信，隻笑笑未再說話。
正這當兒，忽地一聲咳嗽透窗傳來。兩人嚇了一跳，難道孔神刀等人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