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胡阿牛一把奪過那蛇膽放到嘴裏，嚼也不嚼，一口便吞下。剛入口之時，感覺冰涼甘甜，絲毫無尋常蛇膽之腥澀之氣。忽而手足開始發涼，竟感覺比先前在水潭之中還要冷。胡阿牛已得老者指點，初窺內功門徑，忙提氣運功抵抗寒冷，孰料竟一絲真氣也提不起來，體內真氣竟都直直地向下墜去。隻感覺腹中竟似生出一個無底深淵，將體內本就若有若無的真氣全扯了進去，消失無蹤。繼而隻覺腹內一沉，體內被老者封印的靈球竟也被拉扯著向下墜去。但那靈球似有不甘，生出滾滾熱浪，極力欲擺脫。兩者拉來扯去，卻是誰也勝不了誰，隻苦了胡阿牛，隻覺腹內有如刀攪般難受。
那老者指著胡阿牛哈哈大笑：“哈哈，臭小子膽子倒真大！竟敢一口吞下！若不是剛才你在那碧水寒潭中浸泡良久，又服食了金蟬的靈液，可早就命歸西天了！”
花輕雨不解地問道：“這又為何？”那老者不慌不忙地道：“這墨虺之膽乃天下至陰至寒之物，內藏厲害之極的寒毒，尋常人服了免不了手足僵硬而死，便是內功深厚之人服了，也需時時運功抵禦寒冷。”
胡阿牛心道難怪我會感覺如此之冷。隻聽老者又道：“這個莽撞的蠢牛內功幾乎等同於無，多虧剛才在那碧水寒潭中泡了許久，身體已耐寒冷，又飽食了碧眼金蟾的靈液，這才不至於身子過於冰冷而亡。”
胡阿牛開口問道：“可為什麼我試著運功卻提不起氣來？”
老者嘿嘿笑道：“那是因為這墨虺膽還有散功之效！”
花輕語道：“啊？散功便是將內力全部散去麼？這不就像魔道中的散功大法麼？”
老者點頭道：“在常人看來，散功確實就是邪魔之術。但尋常人內力練到一定境界，便很難再有進展，此時若能散去功力，再從頭修煉，往往會有更大的突破，這實為攀上武學巔峰的一條捷徑。隻是，在世俗之人的眼裏，這卻是走向魔道之路。哼，他們又懂了什麼。”
花輕語見老者似乎毫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裏，心裏一動，難道竟是他？
胡阿牛強忍著痛苦道：“老丈，這散功要散到何時？我的肚子好疼啊。”
老者笑道：“你根本毫無內力，哪裏有什麼可散！隻是這墨虺膽已在你體內生成了一個散功池，日後你所修煉的內力都會被聚於散功池。當散功池內聚集的內力強大到可以解封靈球的封印時，才是你真正散功之時。目前你體內的疼痛也隻是一時，三五日後靈球與散功池便會相安無事。隻是中了墨虺膽的寒毒，這寒冰噬骨之痛，你卻需一直忍受，直到散功之時。”
胡阿牛隻感覺身子越來越冷，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花輕語不忍，讓胡阿牛坐到身前，伸手抵上他後背，將內力傳去，助他抵抗寒冷。
老者微哼一聲，道：“他人能助你一時，卻助不了你一世。”
胡阿牛挺身站起，心道可不能被他人看扁了。強忍腹內的疼痛，提氣運功。隻是無論如何努力，再也無法達成小周天，剛提起的氣息馬上便沉入散功池。
老者見胡阿牛如此，眼角稍現讚許之意，收回目光，衝著仍在手中掙紮的墨虺說道：“乖兒子啊，我可真舍不得你。隻可惜我答應了別人，可不能食言，對不住了。”手指微一用力，那烏黑的小蛇竟爾氣絕。
花輕語呀地失聲：“老伯伯，你怎麼把它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