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毛果然(1 / 3)

老者捏死墨虺,二話不說,帶頭朝林外走去。胡阿牛忙又背起花輕雨,亦步亦趨地在後跟著。

老者腳步甚速,當先向峰頂行去。山勢漸行漸陡,越往高處,林木卻是越加茂盛,漸漸地腳下並無道路可尋,需用力分開荊棘雜草才可前行。胡阿牛背著花輕雨漸感吃力,看那老者卻是迅捷依舊,回望卻也不辨來路,暗地裏猛提一口氣,加緊向前敢去。

穿過一片密林,老者在前麵忽地立住。胡阿牛緊走幾步趕將過去,隻見前麵一麵光禿禿的石壁立在那裏,高有數丈,麵平如境。老者回頭衝兩人微微一笑,雙臂一振,身子已如飛鶴般掠起,半空中腳尖輕點石壁,身子已隱沒在石壁之上。遠遠地,隻聽老者的聲音傳來道:“兩個娃娃,要想看熱鬧,就爬上來吧。”

望著麵前的石壁,胡阿牛好生無奈。若是平日隻得他一人,攀上這石壁或有可能,隻是現下背上背了一人,若想攀上此石壁卻是難於登天。看那石壁周圍甚廣,若想繞路而上,卻也非易事。

花輕雨輕功卓絕,若未受內傷,飛躍這石壁自是輕而易舉,眼下卻也是束手無策,輕聲地向胡阿牛道:“這石壁如此高險,攀上不易,我看算了吧。”

胡阿牛仔細瞧了瞧那石壁,石壁雖光禿禿的,毫無落腳之處,但上麵也零星長出一些青藤。他伸手試了試,那些青藤倒也牢固,胡阿牛此時心裏明了那老者乃是一深不可測的前輩高手,將自己二人引至此處必有深意,斷不可就此失之交臂。當下雙手扯住一根藤蔓,衝花輕雨道:“無論如何,我們也要試上一試。輕雨姑娘可要用力抓牢。”說完雙手交替用力,向上攀去。

石壁平滑,全無著力之處,全憑雙臂的力量拉扯著兩人向上。不一時,胡阿牛便汗流浹背,喘息如牛,雙臂如鉛注一般僵硬,向下望去,兩人也才爬了不過丈餘高下。花輕雨心道不妙,照這樣下去,兩人非雙雙跌落不可,忙向胡阿牛道:“阿牛哥,不可大口喘息,且按老伯所教之法呼吸。”

胡阿牛聞言驚醒,自己慌亂間竟又如從前般亂呼亂吸,忙摒心靜氣,沉於丹田,行於經脈。雖真氣仍被收於散功池內,但數吸之後,雙臂也漸生出新力,胡阿牛大喜,緊咬牙關,重又奮力向上攀去。初時石壁上藤蔓眾多,可越往上藤蔓越見稀少,及至離頂還有丈餘,竟再也尋不到一根藤蔓。此時胡阿牛雙手溢血,氣力消失殆盡,衝著花輕雨淒慘一笑,道:“看來老天也不幫我們,終究還是到不了崖頂。”

正說話間,一根粗索從崖頂落下,到得兩人頭頂便停住不動。兩人大喜,知是那老者相助。胡阿牛奮力一躍,抓住粗索的末端,緣著那粗索奮力向崖頂爬去。他本力盡,突然在絕境中見到希望,力氣陡生,不一時便爬到石壁的頂端。

兩人放眼瞧去,麵前好大一片空地,空地後一片黑壓壓的樹林,那老者正在林子入口處的一棵大樹下端坐,背向著二人,也不知在做些什麼。

胡阿牛背著花輕雨,走近老者身後,卻發現老者身前生著一堆火,火上不知在烤著什麼,異香撲鼻。

兩人一日一夜沒有進食,腹中早就**,聞著香味更加難捱。兩人挨著老者身後坐下,花輕雨好奇地問道:“老伯伯,你在烤什麼呀?這麼香?”

老者並未回答,鼻子使勁向前伸著,猛吸了兩口氣,自語道:“嗯,差不離了,香味都出來了。”這才回頭道:“你們可知道,這墨虺三絕便是一毒、二膽、三香。這墨虺的肉吃起來那是香的不得了。”

兩人大驚,原來架子上畢剝冒油的竟是墨虺。

花輕雨悄聲在胡阿牛耳旁說道:“原來這老人家還是個饕餮之徒。”老者耳尖,早已聽到,卻也不說什麼。那墨虺雖已被烤熟,老者卻並不急於入口,反而拿了一個碩大的芭蕉葉不停煽動,更讓那香味飄出老遠。胡阿牛和花輕雨看得奇怪,不知老者所做為何。若說隻為將那小蛇烤來果腹,倒無需費這般周折,爬到這崖頂。

突然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好似有什麼東西緣樹而來。老者聞之喜上眉梢,更加賣力地煽動著手裏的芭蕉葉。

不一時幾米之外的樹叢當中一分,露出一個頭來。此時天光大亮,胡阿牛看得分明,單看那頭,卻似一個四五歲的嬰兒一般,隻是鼻尖微紅,頭頂發色金黃,身子隱在樹叢中看不甚清,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機警地看來看去。

老者取下架上烤著的墨虺,緩緩地遞了過去,小心翼翼地,生怕驚動了那物。

胡阿牛與花輕雨也都瞪大了眼睛瞧著,大氣也不敢出,心道今次所見之怪事,比之前麵十幾二十年加起來還要多。

樹叢中緩緩伸出一個爪子,上覆金毛,試探地碰了一下烤熟的墨虺,嗖的又縮了回去。那東西見老者沒有任何動作,似無敵意,把那爪子又伸了出來。這次卻是攥著墨虺不放,嘴巴微張,饞延欲滴。

老者見它抓牢了墨虺,鬆手退後了兩步。

那東西再無懷疑,分開樹枝,整個身子嗖的跳了出來,卻是一隻金毛猿猴,立地有兩尺高下,如人一般盤膝坐在地上,兩隻前爪捧了烤熟的墨虺送入口內大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