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半哭聲(1 / 3)

胡阿牛正睡的香甜,迷迷糊糊之中,耳邊傳來一陣哭聲,猛地驚醒,隻見那黃衫少女一對烏溜溜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山風寂寥,卻哪裏有人的哭聲。胡阿牛隻道那哭聲是自己做夢所聞,撓了撓頭,咧嘴一笑,衝著黃衫少女問道:“姑娘你醒了?”

那黃衫少女本已傷重,胡孟可與白衣少年及兩個錦衣人激鬥之際,又受了幾人勁氣逼迫,再也忍受不住,昏了過去。幸好白衣少年所給的丹藥頗有良效,服後不久便悠悠醒來。

黃衫少女在昏迷之際恍恍惚惚間感覺到被人馱著奔跑,醒來後見自己處在深山之中,身旁隻有先前那個小夥計正在熟睡中,並不見其它人,料定自己必是被他帶來此處。正盯著他看,忽見其睜眼說話,嚇了一跳,忙連連稱謝道:“謝謝少俠出手相救。”

胡阿牛臉上一窘,不好意思地道:“我哪裏是什麼少俠,我隻是這山上砍柴的。我叫胡阿牛。你就叫我阿牛好了。要不是我胡亂出聲,你也不致受傷,應該我說對不起才是。”

見胡阿牛的憨態,黃衫少女不禁莞爾笑道:“有俠心,張俠義,便可稱為俠!以後我就稱你為砍柴大俠胡阿牛了!”頓了一下,少女又道:“其實那時即使你沒出聲,我也很可能被他們識破,結果還是一樣逃不出來。”

見她不再責怪自己,胡阿牛心裏稍安,問道:“姑娘,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

黃衫少女玉唇輕啟,道:“我叫花輕雨,以後你叫我輕雨就好了,無需姑娘長姑娘短的。”

胡阿牛喃喃道:“花輕雨?這名字真好聽。”

花輕雨道:“砍柴大俠胡阿牛,你既是這山上砍柴的,可怎麼又在醉仙樓裏當夥計?”

胡阿牛被她這般叫,臉上泛紅,幸好在黑夜之中看得不甚清楚,連忙回道:“醉仙樓的掌櫃是我的遠房叔叔,平日我也常在店裏幫忙。”

花輕雨哦了一聲,道:“原來那個亞龍先生是你叔叔。”

胡阿牛點頭道:“我也是今日才頭一次聽說二叔是什麼亞龍先生。從小到大,我一直以為他隻是一個普通的酒樓掌櫃,貪財吝嗇,膽小怕事。”

花輕雨噗嗤一笑,道:“昔年的江南第一高手竟被你說的如此不堪。這若傳到江湖上,非被人笑掉大牙不可。”

胡阿牛輕輕問道:“這個亞龍先生很厲害麼?”

花輕雨道:“那當然。亞龍先生可是江南第一高手,是可以與刀皇劍帝相抗衡的一代宗師!”

胡阿牛剛要張嘴發問,花輕雨又道:“你是不是想問這刀皇劍帝又是誰?厲害不厲害?這些以後我再給你講,細說起來幾天幾夜也說不完。總之你記住,他們都是非常非常厲害的人物就是。”

眼角一撇,見胡阿牛麵上有淡淡的擔憂之色,花輕雨忙又安慰道:“亞龍先生這麼厲害,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對付那三人是綽綽有餘。”見胡阿牛似有不信之意,忙又說道:“即使不能穩操勝券,必也可全身而退。”

胡阿牛聽了,仍將信將疑,在心裏小聲嘀咕道:“死狗熊,臭狗熊,你可得活著來找我,還欠我好多任務錢呢。”

花輕雨見他嘴巴微張,表情怪異,卻未聽清他在說什麼,好奇地問道:“你說什麼?”

胡阿牛麵色一窘,忙話鋒一轉,岔開道:“沒什麼。但願二叔吉人天相,平安無事。隻是,隻是輕雨姑娘你為何要去招惹他們幾個?”

花輕雨笑道:“其實你是想問我為什麼去搶那個匣子對不對?”

胡阿牛小聲道:“若那匣子本就是你的,也不算是搶。”

花輕雨道:“若不是我的呢?那我算不算強盜啊?”

胡阿牛被她逼問,漲紅了臉,輕聲地道:“輕雨姑娘生的如此美貌,想必不是壞人。”

胡阿牛聲音雖輕,但兩人相距甚近,花輕雨還是聽了個真真切切,心中又羞又喜,粉頸低垂,不敢以目視人。

夜闌人靜,兩人呼吸可聞,雖隻過了片刻,卻似過了好久。花輕雨麵紅稍退,輕聲道:“那匣子叫無憂寶匣,本是一對,一個為龍匣,一個為鳳匣,向來都是由我父親保管的,後來不知怎麼其中的鳳匣就流落到江湖上了。”

胡阿牛聽了,暗暗點頭,先前在醉仙樓內,花輕雨假扮成黑袍怪,突然又亮出一個寶匣,這才使孔哲等人中計,相信匣子已被掉了包,原來卻是因為這匣子本就是一對。隨即他又如釋重負,心內一輕,這匣子果然便是輕雨姑娘的。

花輕雨接著說道:“兩年前,我得知那鳳匣裏藏了一個秘密,破解這個秘密或許就可以幫我找到我……那個人。於是,我便偷偷帶了龍匣,一個人到江湖上尋找鳳匣的下落。”兩年來,花輕雨一人漂泊江湖,孤苦無依。此刻見了胡阿牛,不知為何,竟將這個砍柴少年引為知己,所有的話都想向他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