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而寒冷,它使長江有了初次的幻覺
既美又疼。太陽神鳥,所有漫長都無法將你引渡
在人類彼岸,在精神高原,誰能意會
那幻化無窮的精髓。夢幻的頭顱響徹宇宙
你是神話是寓言,你是指引是變遷
而我們變成轉瞬即逝的光陰,被你吹拂
流連忘返,又徒勞地暗暗消退
如同百折不撓的命運,如同不知疲倦的苦難
基於它的告誡,我才讀懂了塵世幻化
才懂得愛,可以廣袤但不必泥沙俱下
才理解孤獨,可以沉淪,或者超越我們自身……
雨水向天空豎起它的衣領,大風吹薄經年
那從前麵倒下來的季節,履曆蒼茫,亮著微光
我乘著鮮豔的魔毯,飛過自己
麵色紅潤,毫無顧忌。最早落單的樹葉,森林之夢
最先被誰撕開的玉米,—本書那樣翻開了內心
它的顏色金黃,如同某種沉淪,支離破碎
又在聲東擊西的演奏中獲取認可,馬車迎麵駛過
仿佛它又離開了,秋天的形象,側著身子
蜷縮到時光深處。天高雲淡,草深羊肥
威武之夢繞過從前,放浪形骸,他永遠都在
黑暗中閃閃放光的螢火蟲,爭分奪秒的
露水,空氣裏每朵小小的氧的震顫,還有
頭頂若隱若現的雪山,命運賜予的花環,他永遠都在
未曾離開。又能如何,生活不能與想象重疊的
那一刻起,我的生活隻剩想象,噴濺著
微笑的寒光。這幾年,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你去了哪裏?殘忍的生活,你是否還會
一臉埋怨?這幾年,窮兵黷武,一意孤行
以信仰為旗,幹燥的勇氣和懷念,卻無處落款
任憑光陰剝我的肉,喝我的血,碾碎
我的骨頭,任憑經受怎樣的浸泡和汙染
我還是我
誰能唯我獨尊,誰能呼風喚雨
叱吒風塵?當夜晚來臨,黑色的音節滾動
擋不住的明天,被我們一路踩滅
那跟隨季節的循環,對我們毫無拯救的意思
透過雨水前進的夜晚,我原諒了那些在你我身上
從不拐彎抹角的殘忍,就像塑料花
盛開也好含苞欲放也罷,梨花帶雨的深淵
一切都將過去,對於滿是灰燼的未來
和徹底消失的你我,既是安慰
又是解脫。還有什麼辦法
比坦然麵對,更加痛快。太陽神鳥隨風而入
為我建築一道永恒的屋舍
建築一道永恒的屋舍,它扛著我去往那無人的盡頭
意誌的頂點,靈魂的帕斯,蒼茫的屈原
他們圍著我的夢,像圍著一顆躁動的行星
讓我學會篤實、安靜,讓我習慣忍受這此起彼落的
摧殘,因而我變得更加透明,不著邊際
如同神奇的構成,如同明月,如同凜冽
正義的哀傷,我看到那些破碎的
心髒好像破碎的星光
太多繞不開的烏鴉在你周圍盤旋,捕捉你的閃失
你在清晨念詩,念老去的天空
念糾結的事,所謂的靈魂,還有什麼永恒
能與你的孤獨斤斤計較,相提並論
我還要孤獨地活著,在人群中流連忘返的喇叭
請不要勸我,我願意用沉重的愛,追尋那光中的寂靜
我願意劃過蒼茫,我願意這樣漂泊
笑看風雲,得過且過,從死亡的灰燼
取出煙火,取出信仰,你不會再讀的斑駁
這些年,我努力練習生活,還沒有好好檢討自己
怎能對他人橫加指責。除了幹淨活著
除了堅持所好,在一個熱烈而飄搖的夢中,對酒 當歌
像野草一樣簡單
像初戀一樣遙遠,像詩
一樣純淨,那些不可企及的峰頂,那些歲月盡頭
我看到文明的果實,閃著沉甸甸的光芒
寂靜塗滿了我的軀體,如同靈魂,不曾拴住的
記憶,神秘,直到我們死去。
我的每一滴血,都是太陽的孩子
我的每一滴汗,都來自神的啟示,都是天空賜予
不會倒下的方向,內心深處的歌謠
海上暗渡陳倉的島嶼,漫山遍野的荒涼
你撕開我就能讀到的蒼茫,我們帶在身上的鑰匙
跟鎖,都是獨—無二的,這些不朽
像永遠的沉默、喧囂,像瞬間的青春、記憶
濾過你們就再也不會回頭的空氣,坐在我們身上
繼往開來的司機,沒有準確落點和重心的死亡
來來往往,你我何必放在心上
沙漠裏孤獨的煙火,那粗糲的光,如同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