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話 十年後(1 / 3)

我叫葉蕭,出自詩句“涼葉蕭蕭散雨聲,虛堂淅淅掩霜清”,自記事起我就生活在這個叫洛沙鎮的地方。

這個地方怎麼說呢?挺無聊的,我甚至對這個鎮子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記憶,鎮子之中生活的人給我的感覺就像路人一樣,完全沒有任何親切感,要說有那隻有一個,就是我的爺爺,毛小芳。

葉蕭這個名字就是他給我起的,而事實上他並不是我的親爺爺,可出於什麼原因我與他生活在一起我就不知道了,三年前他離世之時,我無意間翻開了他曾經記載的一些東西,對一些有點久遠的事情知道了點原委,可也是馬馬虎虎。

在這個院子裏呆的久了,就很能體會出當時爺爺坐在槐樹下的心情,物是人非的感覺,十分空洞,十分無奈。

我竟然時常再想,如果最初那鐵郎中不救我,我說不定已經重新投胎做人,也就用不著為了擔心自己會死而守在這裏,又或者我沒翻看過爺爺的記載,起碼剩下的日子我可以無憂無慮的,隻可惜人生沒有如果,我終於等到了第十個年頭。

爺爺走了之後這幾年,我的生活十分簡單,他在臨走之前將一切都打算好了,先是盤下了鎮南的陳當鋪,那陳家老掌櫃辭世之後那間當鋪留給了他兒子,可惜他兒子常年尋花問柳最後不知得了什麼病麻利的英年早逝,於是,掌櫃換成了我爺爺。

當鋪的招牌沒拆,隻不過不姓陳而改用了爺爺的姓氏,叫做毛當鋪,其實當鋪的生意對於我爺爺來講並不拿手,一來他年紀大了,二來也不善於經商,他的老本行是道士,索性就張羅起了喪葬堪輿問卜的營生。

由於洛沙鎮離國都很遠,往來的都是一些商販,都是一些腳客,他們善於帶著異地的特產遊走各地,我經常能夠看到龍蛇紛雜的遊商隊伍出入在洛沙鎮,據說遊商後來逐漸變了樣,變成了盜商,有些有組織有預謀的團夥由牽頭人組織,勾結一批三教九流的人士一路坑偷騙拐,把贓物運送到偏遠地區販賣,在洛沙鎮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如果我早知道隻剩下十年的命,我一定不會拋灑珍貴的汗水去修習爺爺口中神乎其神的茅山術。

是的,我被他封為茅山第七十三代傳人,還不是真傳弟子,當時我還覺得特委屈,可奈何爺爺不是掌教,我也就沒那麼矯情,為了不讓茅山到他那裏斷了傳承,就答應了。

茅山傳人這個稱號挺水的,遠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牛B,也在於當時爺爺已經年邁,幾種重疾加身,他可能想教我一些本領但確實身體已經不允許了。

於是,我每天都圍繞著最基礎的茅山武術來修習,其實武和術是兩個分開的東西,可我天生的體質弱,又在床上躺了那麼多年,能動就算是萬幸,爺爺並不圖我能有什麼成就,達到一個強身健體的意思就夠了。

而我從武的方麵沒什麼造詣,這不是我笨,而是我真不善舞刀弄槍,術這方麵呢,理論知識比較強大,正統的茅山道學從修煉,到符篆,陣法我可以倒背如流,但根本不知其如何使用,換句話說就如同天龍八部內王語嫣一個德行,動嘴可以,但不能動手。

我爺爺在的時候可以說鋪子運作的風生水起,洛沙鎮消失了一個妙手回春的郎中,卻多了一個能掐會算的相師,此間一比較,鎮上的民眾對我們爺倆也沒有太多的排斥,可也說不上是多喜歡。

隻是連他都不在了之後,那才真叫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一下子就看個真切,我又不會掐算,更不懂初一燒紙初二燒香這種亡魂之事,逐漸鋪子就冷清了,可我對於做生意還是有那麼點天分,低買高賣這是永不吃虧的真理,甚至利潤還比老頭占卜批卦來的瓷實,沒看到爺爺的記載之前,我還一直保持著陽光的心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