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這眉眼看著有些眼熟。罷了罷了,都說像霍建華了,我還糾結什麼呢。畫的空白處題了一首詩,倒像是之後題上的:“昨日雪如花。今日花如雪。山櫻如美人,紅顏易消歇。”太悲傷了,不會是……畫中的美男已經香消玉殞了吧?
最後瞥了一眼畫,轉過身,“啊——”,放心,木有刺客,隻不過——“你來不會吱一聲啊?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不滿的瞪了“罪魁禍首”一眼,我心有餘悸的撫撫胸口。
果然我還是難消“美人恩”!雲清月這廝,也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偏他還一聲不吭,哼,果然他才沒有表麵那麼純良!
“姑娘教訓的是!為表歉意,帶你去個地方怎麼樣?”他避而不談畫中人,想來有點兒故事。雖然好奇,不過人家家事,我一個寄住的外人怎好打聽?
他好像知道我一定會跟著,說完就直接走到玻璃小路上。好吧,我妥協,這個書房是在給人太多“驚喜”了,我不介意再驚喜一回。
一直走到屋子盡頭,正疑惑他要帶我去哪兒,雲清月拉開角落的布幔,開始拉一根手指粗的繩子。“啪”的一聲,瞬間一座寬約兩米的木梯落在地麵。然後跟在雲清月身後上了梯子。不是我太淡定,是這次的衝擊更大,因為從外邊看,這書房明明和我臥房一樣高的說,怎麼也想不到它居然是兩層!
二樓是個閣樓間,雖沒有一樓那麼高,卻也比我想象的高了許多。光線不大好,一時由明入暗看不清裏麵的布局。雲清月好像感知到了我的不適,走上前去將四麵的窗子窗簾一一打開。在光線充斥的瞬間我也打量了一遍這個閣樓。異常幹淨。沒有窗子束縛的閣樓像個矩形的大亭子。窗子打的很大,大概是要賞景的緣故。
屋子正中央放著一架古琴,地上擺放著幾個軟墊。靠牆的地方幾個架子,鋪滿了各種各樣的幹花草。看到旁邊樣式不一的幾套茶具頓時了然。這二樓,是一個喝茶的地方嘛。
二樓的窗子上幾乎都有小小的風鈴,有風吹來,叮叮咚咚甚是動聽。走向後麵的一扇窗子往外眺望,嗯,能看到涵園不知哪一塊兒的景致。往近了說,汗一個先,原來這屋後還有一片竹林。我道總是能聽到沙沙的聲音,原來是出於此啊。
偷偷瞄了眼雲清月,大概是被我又吃驚又滿足的表情愉悅了一大會兒了,臉上帶著些許得色。看得我忍不住偷笑,真的,你要想象下,一枚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美男,居然做出那種小孩子般的表情,真真兒是忒不協調了。
“嗯,的確是個好地方。你師姐對你挺好的嘛。”實在不忍心辜負他一臉期待人誇獎的表情。誰知聞言他卻臉色稍變,語帶幾分欽羨幾分悵惘幾分——仔細看去,甚至有幾分痛苦與絕望……這斷不是我所知道的他所會變現出來的情緒,難道雲清月真的是喜歡自己師姐?心下有些失落,罷罷罷,我本就不該奢望這神仙般的人兒會對自己獨特的啊。
斂下心神,裝作興致高漲以眼神詢問他。本以為他會不願意多說,卻不成想他背過身,走到琴旁緩緩坐下,手指隨意地撥動琴弦,錚錚的琴音斷斷續續,像在訴說著什麼。“這是玉公子的居室。”雲清月偏著頭目光透過窗戶投在遠遠的地方,略帶憂傷的聲音幽幽的傳來,像是在緬懷什麼。
我知自己隻能做一個聽眾,無需多話。況且,如是雲清月不想說,我當然必不會多問。
其實有時候我總會想,像雲清月這般玲瓏剔透的人,為什麼總會有幾種相悖的氣質出現在他身上?我很想知道,可是不敢去問,因為他時有時無的淡淡的疏離,抑或是不願去打擾他?如果人生有“早知道”,我一定不會這麼優柔寡斷,定會該出手時就出手。可惜,人生總是不會重來,過去的,就永遠地成為了曆史,既回不去,亦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