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絲支支吾吾不想回答,忙拉著他出去。
也不知道小姑娘是太乖巧還是太單純,張嘴就把答案說出來了,“我們在說姐姐把39—28=21的事。”
納絲當即扶額,幽怨的瞪向小姑娘。
路江不由哈哈大笑,拍了拍納絲的小腦仁,忍著笑意,“老婆,這個你都能算錯?你說,當時是不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了,怎麼對數字這麼不上心呢?”
納絲順著他的話頭,暗暗咬牙,“是啊,當時被你迷得七葷八素哪還有什麼心思做題?”
路江知道她忍怒的小臉很快就會爆發,忙攬過她的香肩笑道,“啊,以後這種事我們兩個人蓋起棉被再好好聊聊,現在還有未成年的小朋友呢。”
小姑娘也抿著小嘴咯咯笑,田其則依舊冷著一張撲克臉推了推她的肩膀,“晚了,你回家吧。”
話末,納絲就極不樂意的掃他一眼,“其其,你怎麼能這麼不紳士呢,大晚上的你忍心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一個人走夜路?你得送人回家。!”
雖然那小姑娘不甚討喜,但總歸是個小姑娘,納絲自是不會和她計較。
田其悶著臉想拒絕,路江也正著臉色把田其說教一通,後者極不樂意的起身懶懶道,“走吧。”
見她仍坐著不動,田其麵上的不耐更濃了,斜睨她一眼嘟囔,“女生就是麻煩!”
納絲正想罵他幾句,田其就帶著小姑娘離開了。
氣得她小臉通紅,嘟嘟囔囔,“臭小子!什麼叫女生就是麻煩!”
路江施施然的立在原地看向納絲,稍稍挑眉不溫不火的回了一句,“我覺得說的挺對。”
語落,納絲就冷下臉來走出田其的屋門,語氣比他還要悠然,“想睡沙發?”
這個時候路江隻會認慫,他忙揚起笑臉極其狗腿的把納絲從內到外誇讚一通,連帶著腳趾甲都誇它圓潤可愛,他這才免了睡沙發的酷刑。
路江在心裏暗暗咬牙補充,大丈夫能屈能伸,現在讓她一回,晚上在床上再重展雄風,好好教導她也不遲。
簡禮等人聽說田爸終於回來了,忙讓人送來一堆補品,但納絲發現,其中還魚龍混雜夾雜著許多該有的不該有的補品,說是送給路江的,後者也不惱,倒是大大方方的笑納,再吩咐人按照一模一樣的補品以兩倍的分量送給陳繁。
納絲好笑的斜睨他一眼,問,“你什麼時候惹到陳繁了?”
對一個男人來說,送這些補品簡直就是侮辱,等於在臉上打了響亮的一巴。
語落,路江就不樂意的斜睨納絲好幾眼,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為你有事沒事就往簡禮那兒跑,礙著人小兩口了,他這是向我示意來了。”
納絲眉毛挑的很高很是不明,“示意什麼?”
路江掃了眼坐在沙發上安靜看書的田其湊近納絲耳旁說了句,“他想讓我好好努力,不給你一丁點找簡禮的機會。”
語落,納絲就狠狠瞪他一眼,這男人一天要是不耍流氓他就渾身難受。
今晚,路江沒能依據他的計劃在床上重展他的男性雄風,晚飯後納絲就被張婉給約出去了。
他剛沐浴完裸著上半身掃了眼空蕩蕩的屋裏,麵色幽暗的掃了眼手中的岡本。
一聲歎息不免從胸腔溢出,不多會,他穿戴整齊的和高委碰頭,掃了眼麵色陰鬱悶頭喝酒的高委後路江麵色比他還憂鬱酒喝的更凶。
兩個男人也不說話,就這麼悶頭喝酒,約摸喝了有十多分鍾後,路江忍不住掃向高委,問,“你到底怎麼惹她了?”
害得張婉把他老婆拐走,他之前買了一盒岡本都沒拆開。
不過他也沒打算用,隻是之前買的今天剛好有那個意思就拿出來瞧瞧,話還沒說上一句她人就走了。
高委也很是鬱悶,悶頭幹了杯中酒後麵色坨紅的看向路江,啐了一口,“她想讓我戴套。”
路江不動聲色的立即接話,“我那兒有,送你一盒!”
話末,高委就狠狠瞪向他不耐的眉眼,“你和嫂子做你戴套?”
“我們那是合法夫妻,和你們來說還是有些不一樣。”
路江沒再刺激他,說了一句他覺得委婉的話。
高委登時就嗤了一聲,“什麼他媽的合法夫妻,她想讓我戴套是幾個意思,不想懷我的種?”
高委越說越起勁,麵色潮紅頭顱仰的極高眉眼耷拉明顯心情不佳。
路江忍著笑意的斜睨他一眼,輕飄飄回了一句,“你想讓人懷你的種那也不是現在啊。”
見高委還一副腦懵的模樣,路江苦口婆心一字一句和他抽絲剝繭的分析,“你想啊,現在你倆剛確認關係沒多久,以後還縹緲著呢你就想讓人懷你的種?換做你是女人,你樂意麼?”
“我當然樂意!”
“因為你是男人!你沒站在她的立場考慮。”
語落,高委的眸愈加微眯,半閉半睜好似醉得神誌不清,但出口的話語又極有邏輯,“我要是考慮那麼多我能把她騙到手麼?”
路江悶著臉一時語塞愣愣的說不出話來,高委繼續道,“你看她的性子比頭驢還磨蹭,我要是等她什麼都準備好了估計你的孩子已經開始早戀了!”
語落,路江眸光暗魅略顯不悅的斜睨向他,話語斟酌許久終是悠悠說了一句,“起碼你得給人一點時間考慮,你別一上床就說,來,給我生個孩子。人不跑就不錯了!”
高委情緒依舊不高,路江拍了拍他的肩膀頗有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你啊,得紳士一點,現在是文明社會,女人啊,是不能唬的,你得哄,把她哄開心了你想要什麼還不是任你開口?”
語落,高委的臉色愈加沉了,比鍋底還要黑上三分,忍不住從嘴裏輕嗤一聲,“你以為我沒哄?那丫頭的心腸跟個石頭似的,不,她說過,她的心是不鏽鋼做的,不腐朽不變質,這下你知道了吧?”
路江愣了一愣,絞擰的眉透露著他的不可置信,有些不敢相信這話竟出自一個女人嘴裏,“她說的?”
“不是她還能有誰?”
路江思慮良久都沒能想出一個看起來好聽又能安慰人的答案,隻好悶頭喝酒,他愁,她就愁,她一愁,就把納絲帶走,路江就愁。
見他始終低落鬱鬱寡歡,路江不走心的安慰,“既然如此,你就對症下藥,拿個電鑽對付不鏽鋼給她戳出洞來,你就好透氣了。”
高委被他的比喻弄得忍俊不禁,笑著笑著便不由低頭輕歎一聲不停搖晃酒杯裏的紅色液體,指骨分明的雙手登時掩麵,嘟囔一句,“我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主兒。”
路江斜睨他一眼好笑的垂下頭顱,上揚的嘴角透著幾分揶揄,還有幾分淡淡的嘲諷,“你明知這是一個坑還義無反顧的往下跳,也沒人攔你。畢竟這也是你心甘情願的,你如今怪誰?”
高委算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從穿開襠褲那會倆人就認識了,可以這麼說,高委的事沒有他不知道的,他的事高委也都心知肚明,甚至比他還要清楚三分。
從初中開始,高委上了生理課情竇初開後就沒見他對哪個女生上心,說來他算是女生眼裏的渣男,算女人的速度比換內褲還勤快。
但還是有諸多女生沉迷他那張痞帥的臉,透著三分邪氣還透著幾分帥氣,不陰不陽的態度總是把一片女生收在囊中,但是,從他追張婉開始路江就不停見他栽跟頭,他竟有些幸災樂禍,那廝竟也有這天。
聽罷路江的話,高委的嘴角就勾出一個淡淡的嘲諷弧度,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是啊,關鍵是那個坑還是我自己親手挖的,自己把自己給埋了。”
兩個男人嘰嘰喳喳聊了半天,都一副小婦人的幽怨模樣,調酒師是個三十多歲的寸頭男人,倆人一晚上的對話或多或少的落入他的耳中。
他低眸饒有興致的掃了眼坐在吧台上一臉萎色的高委,好笑的低頭笑了一聲,“被女友拒絕了?”
他幸災樂禍的模樣登時令高委火從心起,立即霍的起身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他媽說誰呢?誰被拒了?!”
路江恨恨的看著他撒酒瘋,忙把他拉下來坐好低喝,“你發什麼瘋,快坐下!”
說罷路江就扭頭凝起笑臉看向調酒師,笑嘻嘻道,“不好意思,他今天腦子被刺激了,不會說話,您見諒。”
調酒師大方擺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隻是看向高委的眼神愈加玩味,朝他眨眼,“女人不解風情,帥哥不如換換口味考慮考慮別的,比如男人。”
路江的臉登時就拉下來了,黑壓壓的盯著調酒師看,見他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是個Gay。
高委最恨的就是這種。
但他卻笑得風情萬紅的和調酒師曖昧的眨眨眼,笑道,“換換口味?”
調酒師點頭,高委突然湊近他,輕飄飄的吐出一句,“可是我不喜歡男人,難道——你想讓我轉戰人妖?”
話末,路江低頭忍著笑,礙於調酒師正如一座山般立在倆人麵前,他不好當著人的麵打人臉,隻是雙肩抖個不停。
高委心情不好的時候那張嘴就跟塗了千年毒藥似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調酒師在這個當頭衝上來,算他活該,不會看人臉色。
果然,調酒師的麵色當即冷了幾分,也沒再自討沒趣轉身離開,繼續找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