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出,高委的臉色算是緩了幾分,他扭頭湊近路江,一臉八卦,“你說那個調酒師,有沒有過女人?”
“你當我算命的?”
路江挑眉斜睨他一眼,把玩手裏的酒杯,順勢掃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你也發泄夠了,走吧。”
但高委坐著沒動,臉上依舊是八卦的模樣,扭眸看向調劑師對著一姑娘笑得妖嬈萬分,他嘖嘖兩聲,“我猜啊,肯定有!”
路江沒搭理他,高委自顧自的道,“肯定是被女人給傷的體無完膚,就轉戰男人了。”
路江抬眸掃了吧台另一側的調酒師一眼,依舊沒說話,高委又道,“可是現在看來,他男女通吃啊。”
路江受不了他跟女人似的嘮裏嘮叨,拍了拍他的肩膀,“該走了吧?”
這回換高委一聲不吭,隻靜靜的抬眸看向別處,不多會,他腦袋一趴,睡在吧台不起。
路江沉著臉沒好氣的踢踢他的腿,沒反應。
忽視一路眾人指點異樣的眸光,路江把醉得不省人事的高委給扛到酒店,他才回家。
可到家後發現,納絲還沒回來。
路江給她打了電話,沒人接。
他耐著性子又給她打了幾通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他隱忍著慌亂再撥一通,那頭才點了接聽。
“喂?”入耳的是比他的嗓音還要渾厚的男聲。
路江登時跳腳問道,“你是誰?我老婆在哪?!”
那頭示意他稍安勿躁,說了個地點後路江拔腿就跑下樓。
在一間昏暗的酒吧包間裏找到醉得不省人事歪倒在沙發上的倆人後,他臉上隱忍的怒火登時熊熊燃燒,眼眸盡是凜冽卻又暗含無可奈何。
好心的老板告訴他,“倆姑娘來的時候就要了不少酒,當時我就留意了,我們都快打烊了見包間裏還有人我就進來看看情況,剛好接到您的電話。”
路江忍著怒意和老板道謝,把張婉弄到高委的床上後和納絲回家。
她滿臉通紅醉眼迷離的看著路江,指著他挺拔的鼻尖,欸了一聲,“張婉,你怎麼變成男人的樣子了?”
路江的臉又黑了幾分,替她把衣服脫了換上睡衣擦好臉後,累得氣喘籲籲的躺在床上狠狠的捏了把她通紅的小臉。
感情今天他是搬用工,搬完一個醉鬼到一個。
納絲不安分的扭著身子,小手碰到路江結實的胸膛,又驚疑的欸了一聲,“張婉,你沒有胸了?”
路江抓著她在他身上亂摸的小手,惡狠狠道了一句,“我有胸肌!”
納絲不停扭動,趴在路江身上,他全身滾燙納絲忙嫌棄的別過頭,“張婉,你身上著火了。”
路江惡狠狠的在她臀上拍了一把,“你再不好好睡覺,我就讓你著火。”
納絲扭扭身子,嘟嘟囔囔的回了一句,“我不要火。”
“你不要火,那你要我麼?”
“要我。”納絲完全沒了心神,跟個複讀機似的重複路江說得每一句話。
語落,路江沒再忍著,撩開她的衣服上擺開始攻略城池。
納絲閉著眼被他吃幹抹淨,一張小臉盡是不滿哼哼,路江抱著她輕哄兩句,納絲才漸漸止了話頭,閉眼睡了過去。
路江看著她嘴角展開一抹柔笑,抬手在她小臉輕撫,低道,“連醉酒都這麼可愛。”
但明天,路江是冷著臉盯著納絲起床的,不擺出一副架勢她就不知道女人在外醉酒的後果。
幸好昨晚的老板是個正道的人,若是他心懷鬼胎呢,倆人被他賣到哪兒都不知道,世道險惡,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遇上什麼居心叵測的人。
納絲雖然整晚宿醉,但昨晚和張婉喝酒的事她腦海還是有幾分印象的。
她支支吾吾的戳了戳路江的胸膛,一臉討好的笑,“昨晚是你接我回來的?”
路江板著臉不說話,納絲想了想,又朝他笑得一臉甜美,“你今天看起來很帥。”
路江低頭掃她笑得嫵媚的小臉,板著臉冷聲問,“知道昨晚錯在哪了麼?”
納絲囁嚅著開口,點點頭。
路江怒其不爭的點了點她的額頭,黑著臉問,“你知道兩個女人在酒吧醉酒的危險麼?”未待納絲回話路江就繼續道,“要是遇到什麼壞人,你怎麼辦?”
納絲心虛的垂下小臉,想說什麼張張唇還是沒說。
路江最見不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忙狠狠的掃她一眼,“想說什麼就說。”
納絲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隱忍怒氣的模樣,微微嘟唇,“我知道,你會來找我。”
這句話,算是有討好的成分了。
偏偏路江就吃這套。
他盛著怒意的臉登時淡了幾分,狀似恨恨的點了點她的小腦袋,“你就這麼有把握我會來?”
納絲極狗腿的點頭,抬眸笑著看他,“我相信你會來找我的。”
即使路江忍了半晌,但這句話還是令他彎了眉眼,就連眼梢都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他湊近她的臉和她貼著額頭,歎了口氣,“田納絲,你這是抓著我的弱點犯了錯然後極盡討好啊?”
納絲小臉極其真誠,迎著笑臉看他,“不是討好,我實話實說。”
嗬,這丫頭。
路江忍著笑意,稍稍挑眉問道,“真的?”
納絲立即點頭舉手發誓,一臉誠懇,“真的,比珍珠還真!”
瞥見她撒嬌討好路江就沒了招數乖乖舉手投降,他輕歎口氣,在她小臉捏了把,低道一句,“小東西!”
納絲笑嘻嘻的看著他盡情的笑。
路江也沒拆穿她低劣的謊言,也罷,這丫頭就是懂得怎麼製住他,在她的笑容麵前,他無能為力。
但路江依舊沉著臉把在外頭醉酒的其中利害一一列出,納絲看似誠懇的點頭,但心神早已被屋外的飯菜飄香勾走。
納絲這一關,算是囫圇吞棗的逃過一劫。
此時酒店那頭,就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息了。
張婉的麵色猶算沉靜,但高委的臉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她沒看他,低頭把自己的衣裳整理好,把大腿隱在長裙內,除了脖頸和一雙烏溜的大眼,張婉整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
高委看著她的動作臉愈加沉了三分,突然扭頭嗤笑一聲,“怎麼,現在連看都不讓我看了?”
張婉知道他在氣頭上,就沒主動招惹他,徑自將唇閉的死緊垂下頭顱。
她看似一副低眉順眼實則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令高委看了著實惱火,一股衝動登上湧上腦海,他猛地一把撕開她的襯衣紐扣,張婉吃驚,忙騰地起身跳開拔腿跑下床,一臉警戒的看著他。
高委眼裏的怒火不淡反升,眼眸似盛著一座火山眼看即將噴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朝她越走越近,“怎麼,當我是洪水猛獸,這麼唯恐避我不及?”
張婉吸了口氣,麵色淡然的看著他,思前想後終是開口說了一句,“我覺得你應該冷靜下來。”
他一副要把她生吞下肚的模樣,她怎麼會像小白鼠一樣笑滋滋上前?
可一見她這副躲避的模樣,高委心裏的怒火就騰的燃燒,燒的心髒滋滋冒油,鮮血淋漓。
他大步上前,張婉就朝後退,他步步逼近把她逼在牆角,張婉使力推開他的胸膛但被高委一隻手輕而易舉的化解,他低垂頭顱瞥她一眼,“張婉,我不是和你說過,千萬別和男人比力氣麼?”
張婉氣不過又使力扥了扥,她的力氣在女人眼裏算是比較翹楚的,但和男人相比,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高委上前一步,貼近她幾分,聲音沙啞似是從喉間輕歎口氣,“張婉,別和我生氣了好麼?”
語落,張婉忽然笑了,笑得高委莫名其妙,呆愣的看著她。
她笑了好半晌才停下,抬眸斜睨他一眼,輕哼一聲,“我從來就沒和你生氣,是你自己在生悶氣。”
對話好似回到倆人鬧別扭的前夕,高委看著她仍含笑的小臉,試探著問了一句,“以後,可以不戴套麼?”
在高委意料之中,她小嘴緊抿眸光堅毅的搖頭。
高委徑自點點頭,看似邪睨的挑起她的下頜,沉著聲音問,“必須戴?”
這回換張婉點頭,高委看不清神色的掃了她一眼,放開她的禁錮當著張婉的麵把浴袍脫了進浴室洗澡。
她臉不紅心不跳的瞥了眼他的裸體後麵不改色的收回視線,低聲罵了一句,“流氓!”
對於這方麵,張婉確實不是他的對手,高委竭盡全力勾起她的情欲又輕飄飄離開,好在張婉是個能把持住的人,要是浪蕩女,說不定早就撲上去了。
對於這一點,高委算錯了她沉穩的性子。
其實張婉並非一個規規矩矩有板有眼墨守成規的人,她隻是對情愛這方麵,缺了根筋。
高委能忍到現在,說明他真的已經陷入自己挖的坑,且身陷不拔。
在感情這場戰役,不就是你贏我輸麼。
不過也有剛好通靈的雙方彼此心意一致,從而達成共贏。
但這種情況占得比例,終究少一些。
就看誰在這場戰役裏,能笑到最後,在頂峰稱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