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瑞此刻軟香溫玉在懷,心情甚好,聽見燕昊蒼的話也不轉頭,一雙如同黑洞一般詭異、深邃的眼眸隻是緊緊焦灼在夏凝裳的臉上,嘴邊卻微微溢出一絲的笑意,衝著燕昊蒼淡然說道:“你的女人?太子莫不是欺我眼花?你的女人如今不正乖乖趴在你的懷裏嗎?”
聽見燕景瑞如是說道,燕昊蒼的嘴角猛烈抽了抽。方才事出突然,他一心隻惦記著柔弱的夏凝月了,倒是沒顧忌到夏凝裳,按理來說,夏凝裳的武功不弱,這等事情理當能夠應付自如,可偏偏燕景瑞要來插上一手,著實可惡。
燕昊蒼眉目凜冽,臉色瞬間陰沉道:“燕景瑞,你懷裏的,是孤的未來太子妃,你休要顧左右而言他!”
聽見燕昊蒼的話,被燕景瑞緊緊裹在懷中動彈不得的夏凝裳亦是橫眉冷豎道:“燕景瑞,快將我放了。”
燕景瑞的眸中溢出一絲暖暖的笑,他對夏凝裳溫柔說道:“夏凝裳,你不要淘氣。如今纏在你身上的可是用了九百九十條天蠶銀絲編織而成的錦緞,你再怎麼想用內力掙脫,那都是無用的。”
言罷,夏凝裳的心頭狠狠一顫,燕景瑞為了綁住她,竟然不惜動用數十萬兩白銀編織一個錦緞?他,可真看得起她。
見懷中的人兒乖乖撤了內力不再抵抗,燕景瑞這才稍稍轉頭,淡然的眸光撇了一眼燕昊蒼已經四分五裂的馬車,哼笑了一聲道:“太子殿下如今軟香溫玉在懷,燕景瑞就不便打擾了,先行一步。”
語畢,回身一轉,竟是飄然落回了馬車之內。莫一待燕景瑞坐定在車廂之中,這才眉開眼笑的揮了揮手裏的馬鞭,在空中甩出了一個漂亮的花兒,一聲“駕”,便駕著馬車揚長而去,甩起一路塵土紛紛揚揚,將滾在馬車邊不遠處的燕昊蒼與夏凝月濺了一身一臉的塵土。
“燕景瑞!”燕昊蒼氣急了,衝著撒著蹄子飛奔而去的馬車一聲怒吼。
夏凝月的臉上卻是閃過一絲狡黠的笑,隻是轉瞬即逝,立即又換上了一副悲傷落寞的神情,道:“太子殿下,都是月兒不好,害的姐姐她……”
聽見夏凝月的話,燕昊蒼這才退去臉上憤怒的神色,眸中神色清冽的看向懷中的人兒,“月兒,此事與你何幹?”
“可是,如今我們馬車盡毀,馬兒又不知所蹤,如今可如何是好?”夏凝月垂了眸子,掩去眸中戲謔的笑意,聲音之中卻是透著萬分的自責。
“不怕!孤這就讓人去龍城再遣輛馬車來接便是了。”燕昊蒼輕輕拍了拍夏凝月的後背,細聲軟語的安穩了一番。
遠處疾馳而去的馬車之上,夏凝裳猶如一個大粽子般被燕景瑞抱在懷中。她神色甚是羞惱,眸中冷冽寒光似要將燕景瑞生吞活剝一般。
“夏凝裳,你再這麼看下去,難道是想化身成望夫石?”燕景瑞揚了揚眉,狹長的鳳眸黝黑深沉得猶如黑濯石一般,閃閃發亮。
“燕景瑞,我知道你是個無恥的,卻不知道你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夏凝裳被燕景瑞的話撩撥得很沒骨氣的紅了臉,心中愈加對自己憤恨不已,明明是下定了決心要對燕景瑞冷心冷情,可總是在不知不覺中被他的那如畫容貌以及邪氣的低沉嗓音給撩撥的心神大亂。
燕景瑞並不意外夏凝裳會對她擺出這種臉色,前兩日,夏凝裳被墨殤灌酒灌得人事不省,那沒心眼的丫頭早已將自己的心事全盤脫出。他知道,她的心裏其實已經有了他,那日若不是安無恙突然橫插一腳,此時此刻,他早該和她兩人恩恩愛愛甜甜蜜蜜得膩在一處了。
隻是,想到安無恙那日對夏凝裳撒下的彌天大謊……他該如何去圓了?總不能直截了當的告訴那沒心眼的丫頭,她其實就是他自小便放在心中的人兒;總不能沒頭沒腦的就告訴她,他暗室之中藏著的畫卷,每一副畫得,其實都是她夏凝裳吧?丫頭會不會以為他失心瘋,亦或者隻是想要蒙騙她?
燕景瑞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輕歎了一聲,又順手想要將夏凝裳耳邊的碎發理到耳後。
夏凝裳自然不肯讓燕景瑞再碰她一下,當下將腦袋一偏,半垂了眼瞼對燕景瑞說道:“燕景瑞,你我不熟。如今我是太子殿下的未來太子妃,你又是恒王世子,愛慕你的人何止千百,你這樣做,給我帶來的將會是數之不盡的麻煩。還望你高抬貴手,放了我吧。”
聽聞夏凝裳的話,燕景瑞的手頓了頓,可也隻是一瞬的功夫,他還是強硬地親手將夏凝裳耳後的碎發理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