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裳,你方才說得,都是真心話?”燕景瑞眸中神色湧湧,淡然如玉的容顏漸漸染上了一絲的孤寂。

“真心,比金子還真的真心。”夏凝裳不敢正眼去瞧燕景瑞那謫仙般攝人眼球的容顏,她隻怕自己看上一眼,心裏的防線會再次崩塌。

燕景瑞不語,垂著眸子,抱著蠶蛹般的夏凝裳半晌未動。

“燕景瑞,你想將我抱到什麼時候?”夏凝裳半晌都未等到燕景瑞的回答,不由有些氣惱。眼見著便要到護國寺了,聽說今日除了太子,還有許多名門貴女前往,畢竟青葉道長在這神州大陸極其有名,想要得他算上一卦之人多不勝數,她可不想這般樣子,出現在那些人的麵前。

聽見夏凝裳的怒喝聲,燕景瑞的眼瞼忍不住微微顫了顫。他緩緩抬起眸子,長而卷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眸中晦暗不明的神色。

“夏凝裳,有時候,你真得是傻得讓我無話可說。”燕景瑞嘴唇微微張口,輕聲說道。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夏凝裳一頭霧水。可下一秒,突然感受到燕景瑞氣息的靠近,她又忍不住蹙眉,喝道:“燕景瑞,你想幹嘛?”

燕景瑞往前探去的身子不由一頓,轉瞬他似乎便明白了什麼,低沉的嗓音,帶著絲絲戲虐的笑意,說道:“我隻是想替你將這天蠶錦緞解了而已,怎麼親親娘子是想讓為夫做些什麼嗎?”

聽見燕景瑞的話,夏凝裳的臉又忍不住哄的一聲炸開了,緋紅緋紅,一直紅到了耳根子。可是,這不能怪她呀,燕景瑞總是無聲無息,出其不意地吻她;而且他這般做也不是一次二次了,剛才他的腦袋離著她的臉那麼近,幽幽的吐氣聲仿似就在耳邊,淡淡的若隱若現的沉香味更是莫名湧入了她的鼻尖,這一切的一切都太像他要吻她時的樣子了……

看見夏凝裳緋紅的俏臉,燕景瑞忍不住喉頭一緊,他抿了抿唇,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道:“夏凝裳,你知道你自己有多麼誘人嗎?”

誘人?夏凝裳心頭一緊,可是下一秒,她便被燕景瑞緊緊攬在了懷中,那雙臂用力箍著她的勁道,仿若想將她揉碎了嵌入他的身體裏一般。

“真想把你藏起來,任誰都找不到,隻讓我看著這麼美好的你。”燕景瑞眉目一凝,深深地歎息道。

“燕景瑞,你快放開我。”夏凝裳被箍的難受,悶在燕景瑞的懷中,那淡淡的沉香味鋪天蓋地的鑽入她的鼻尖,讓她的心神都為之狠狠一顫,這種酥麻仿若被電流擊中的感覺,讓她很是害怕,她不能讓自己的心再沉淪下去了。

燕景瑞對夏凝裳的話置若罔聞,直到莫一木然的聲音傳來:“少主,我們快到護國寺了。”

聽聞莫一的聲音,夏凝裳越發的焦急,她不想自己再與燕景瑞一道出現在眾人的眼中,上一次與她一起出現,袁安便因此喪命!安定侯府,再經不起折騰了。夏凝裳猶記得自己醉酒清醒,得知袁安之事,去霧鬆院中看望爺爺之時的情景。

爺爺強自裝出的一副沒心沒肝的笑顏,深深刺痛了她的心。袁安與爺爺來說有多麼重要,她這個做孫女的豈會不知?

“燕景瑞,你再不放開,我便咬舌了。”夏凝裳發狠的說道。

語畢,她當真張嘴狠狠咬下。說時遲那時快,燕景瑞迅速抬手,以雷霆之勢一把捏住了夏凝裳的下巴。可即便他反應迅速,夏凝裳依舊將舌頭咬出了斑斑血跡。

望著夏凝裳嘴角滲出的血跡,燕景瑞雙眸狠狠一顫。“夏凝裳,與我在一道,你就那麼不願?”

夏凝裳強忍著舌尖的刺痛,眸色深深,望向燕景瑞那黝黑深沉地猶如古井一般的眼眸,冷冽的說道:“你與我來說便是災難。我如何願意?”

一句話,將燕景瑞的一顆心瞬時刺了個血窟窿。災難?他為她做了那麼多,卻隻換來了她的一句“災難”?

“夏凝裳,你非要讓我心痛至此嗎?”燕景瑞的眸中湧起絲絲霧氣,含痛帶憂的眼神直直得映入夏凝裳的眼簾。

夏凝裳強忍著全身上下瞬間彌漫起的抽痛之感,倔強地逼著自己與燕景瑞對視道:“燕小世子,您是雲端高陽上的天之驕子,我夏凝裳卻隻是萬千貴女之中最為唾棄的無才無德的紈絝你,你何苦要對我如此緊抓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