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黎澍看戚本禹(2 / 2)

(1)我的修改稿裏麵提出的一些還沒有人提出的比較新穎的論點出現在《紅旗》雜誌的文章裏麵,使我不能不放棄這種已經顯得陳舊的論點,重新去找更新的論點,當然這些論點出現在《紅旗》雜誌的文章裏麵,很難說不是《紅旗》作者首先提出的,可是在我思想上始終是一個疑團。

(2)《紅旗》印刷廠通知我,這篇文章的修改在他們那裏不能作為“急件”處理,戚本禹也向我訴苦,說是印廠實在太忙了。我為了爭取時間,不能不中途把稿子轉移到《人民日報》去排。

(3)我多次向戚本禹了解毛主席的最新指示,他做出很神秘的樣子,拒絕見告。

由於有了這樣一些跡象,我逐步得到一個結論,認為戚本禹為了搶先,有意使我落後。我隻得下定決心,少了戚本禹這粒蹩(“蹩”字應為“蓖”字——編者)麻子也榨出油來。我認為無論如何,批判吳晗這個大方向總是不會錯的。那怕落後,我也要獨立把這篇文章改寫成功。可是這麼一來,我同戚本禹的關係就壞定了。

我從我同戚本禹的這些直接的接觸中,判斷他是個缺乏思想改造,世界觀問題沒有得到解決的人,強烈的個人主義支配著他的行動。他抱著個人野心,用完全是資產階級的作風來做《紅旗》雜誌的工作。他的長處在思想敏銳,文詞足以動人,可是由於他是以資產階級世界觀為指導的,這種長處恰好成了為非作惡的本錢。而且因為有這麼一點本錢,他對人家的評論總是語調傲慢,火辣辣的,全無半點平等待人的普通勞動者的樸實態度。這樣一個人,看準了風向,在一個大的鬥爭中一時行動合乎規律,很快上升,是完全可能的;但是在上升以後,因為缺乏思想改造,舉動乖張,露出本來麵目,很快摔了下來,也是合乎規律的。

這種觀察,當初無非見微知著之談,在為大量事實證明以前,是誰也不會相信的。甚至我自己,也未免疑是疑非,隻不過內心有所保留罷了。因此不能向上反映。可是我對一個人講了,也就等於對許多人講了。當時戚本禹的表演還剛剛開始,要人們也對他采取保留態度,實在太困難了。我受到責難,是可以理解的。現在戚本禹的表演已告結束,真相大白,倒是給了我們不少有益的教訓。

1968年二月廿四日

(作者為上海師範大學教授)

(責任編輯洪振快)